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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第八章 巧儿跳崖 殿武中风

这年是嘉庆三年二月,襄阳白巾军姚志福、王巧儿部摆脱了杨殿武、勒保的围剿追击,经一阵休整,逐渐喘过气来。因军中粮草不济,急需攻克一个中等城市才能给予补充,姚志福策划进攻郡县(今眉县),结果不克,伤了不少义军,部将李全率部经盏厔(今周至)进逼西安,在焦家镇与总兵王文雄部激战一天,结果亦失利,两部遂合兵向湖北转进。

三月,姚志福部在山阳之石河铺、宽坪等处连遭挫折,至三岔河(今陕西镇安东南与郧西交界处)又被被清军及乡勇包围。激战终日,姚、王二人见不能取胜,便转战至郧西之却花坡。时已矢尽援绝,姚志福亦负伤,巧儿组织众将突围,她从容分析敌情,他说:“现北路王文雄主力据我只有一天路程,东部勒保五万大军始终扼守在川鄂之边,因他断定我军要重入鄂北,南路川军不久就到,只有川北兵力薄弱,不如由我在这里吸引住川军杨殿武部,姚教主领兵西进,经凤县略阳宁川入川,或可重整军威。”

不想姚教主坚决反对,他说:“留在此地是绝境,我怎能在关键时刻丢下你扬长而去,这还叫男人吗?”

姚教主一句话勾起巧儿多年的心思,这姚家父子对自己恩重如山,从把自己从江里救起,到抚养杨怀武**,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尤其那姚志福对自己暗恋这二十多年,因为自己恋着杨殿武,没有答应他,还劝他另娶新人,可他就是那么固执,为自己没有粘过任何女人,这次正当大军为难之际,她本想以自己之身吸引住杨殿武,让他有所顾及,从而让姚志福带着杨怀武脱险,这姚志福却偏要跟着自己,这份情义使得巧儿万分感激!

至此,巧儿只好对着部将李全、高均德说:“两位将军智勇双全,我怀武儿就交给你们了,望二位将军务必带领全军突围,保全我白巾军主力勿误!”

李全、高均德跪下受命,那杨怀武在旁哭着:“娘、干爹,孩儿愿跟在你们身旁生死不离!”

巧儿见时间紧急,不容再争议,立刻拔出刀来架在自己脖子上:“再不走,娘先死在你面前!”

李、高俩将只好架着杨怀武上马领军而去。

巧儿这时才深深地出了口气,望着远去的白巾军主力在远方消失,她布置亲兵营在周围警戒,然后在姚志福身边坐了下来,揭开他的包扎伤口的布,轻轻地给他用烧酒消了毒,换了药,再重新包扎好,就偎在姚志福身边对他说:“我现在感到无比的轻松,唯一的挂念就是你了!”

姚志福轻轻地拍了几下她的手,表示感谢,却说不出话来。

巧儿依着他的身子,深情地说:“姚大哥,现在巧儿觉得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那杨殿武的债我已还给他了,儿子也让他认了,可我们两军对垒,是无法团聚的了,我们各自在为各自的利益而战,在这一点我是和姚大哥在一起的,有一点我不说恐怕再没机会了。”说着,她一下扑在姚志福的怀中。

姚志福也紧紧的抱着她,感到她的胸部在自己怀里急剧地起伏,他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就不说了吧,我心里明白,等到了我要等到的东西!”

巧儿撒娇地说:“我偏要说偏要说,我的心是属于你的,不信你摸!”说着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口上,说:“看,它在为你而跳荡着的,好久没这样跳荡过了!”

姚志福也激动起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问:“要是我们还能活着出去,你能嫁给我吗?”

巧儿说:“你要,现在都可以,以后我还要给你生个胖娃娃,只是我已不那么完美了!”

姚志福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说:“傻的!你在我心头一样的完美,像白莲座上的神一样,不然,我不会等你二十几年。”

巧儿说:“你才傻的,要是听我的劝告,你的孩子也跟怀武差不多大了。”

姚志福说:“要一个女人好找,但要一个你这样的女人却不好找啊!”说完一阵山风吹来,巧儿打了一个寒颤,姚志福忙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巧儿身上,巧儿把他搂得更紧。

就在此时,亲兵来报:“山下发现官军!”

巧儿起身传令:“大张旗鼓,把官军引上山来!”

这杨殿武带领官军南下北上,跑了不少冤枉路,军士多有怨言。杨殿武也埋怨监军误判,叶监军心想:军令是你发的,没找到敌军主力怎能全怪我?而且,原来一直排挤我,怎么一下突然尊重起我来?既要我表态,又要按我的意见执行,是不是有意要我承担责任?那么这又是为什么?于是,这叶监军也警惕起来。

这时探子来报:“前方山上发现白巾军人马。”

杨殿武发令道:“何方人马?有多少?再探!”

叶监军在旁冷冷地说:“好容易找到敌军,游击将军为啥不发令攻击啊!莫不是有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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