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赵怀仁不屑道,他仔细看少年穿着,的确像是富贵人家出身,只好将心中杀意暂时按下,“不过你勾引我妻也是证据确凿。”
“确凿你妹。”李清婉道,“你恃武行凶,我路见不平才是真。”又问那位夫人道,“这位姐姐,你可否帮我作证……”
满脸泪痕的夫人张了张嘴,捂着颈子,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想晕就晕,这可是传说中的女主专用体质啊。”李清婉顿时肃然起敬。
赵怀仁说李清婉勾引他老婆,李清婉说他杀人未遂,双方至少声势都不弱,那些跟赵怀仁勾搭过的官兵,也并不太想冒犯官二代,最终两人决定一起去见官。
“京兆尹可是刘丞相举荐的。”赵怀仁趁人不注意时,小声恐吓李清婉道,“你完蛋了。”
李清婉翻了个白眼:“care这个你就算输了。”刘丞相还是我爹手下呢,当然这个她暂时不打算说,留着待会装逼用。
难得休沐,京兆尹郁闷的被从画舫上揪下来,郁闷的套上官服,郁闷的拖着沉重的步伐,坐回公堂之上。
升堂木响起,涉案三人,除了赵怀仁的妻子——刚刚知道,叫周鹂语的妇人垂着头,满面羞惭的跪在地上外,李清婉和赵怀仁,都身似标枪的立在堂上,双腿挺的笔直,连一丝弯曲也欠奉。
赵怀仁拱手:“大人,下官宣节校尉赵怀仁,此案涉我家事,实在劳动大人了。”
“原来是赵大人。”京兆尹恍然,又皱眉问李清婉,“那你又是什么人,为何见官不跪。”
“在下李二,萌父辈荫庇,自幼可在宫中行走。”李清婉略略抱拳,含糊道。
姓李?莫非是哪一支的宗室不成?京兆尹想着,细数皇室近支,发觉完全没有这般年纪的儿郎后,微微松了口气,再一拍惊堂木:“大胆李二,你可知自己今日所犯何事?”
“成功阻止一起密林杀人的恶□□件。”李清婉肃然道,扭头问赵怀仁,“我刚刚想明白了,那个林子如此潮湿,是因为接近九曲池旧址中废弃的一块,近日春雨不断,旧池水涨,你杀了人,再把她拖到那里,打算假装成踏青时不慎落水对不对?”
“胡言乱语。”赵怀仁冷道,“赵某近日本有公务,无暇陪这贱人出游,谁料她竟乘此机会私会情夫,枉费我特地追来寻她。”
“你胡说,分明是你将我带来此地!”周郦语尖叫。
赵怀仁撇了撇嘴角:“若是我将她带来,这少年又怎会恰好出现在如此隐秘的地方?”
京兆尹颔首,问:“李二,你可有辩解之辞。”
“……我来林子里乘凉。”李清婉回忆片刻,肃容道。
赵怀远立刻大笑起来:“乘凉?今日春寒料峭,你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然后冲京兆尹使了使眼色。
京兆尹暗暗叹了口气,他乃刘丞相一手提拔,赵怀远最近又是刘公子面前的红人,不好开罪,只得拿这个少年下手了:“你若不招,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大刑还是算了。”李清婉诚恳道,“我背景比较硬,受伤恐怕你会不好交代。”
“哈哈哈哈。”赵怀仁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捧腹狂笑出声,“你背景再硬,还硬的过丞相爷么?”
“你丞相大大本身已经足够嘲讽,你就别再拉他出来吸引仇恨了。”李清婉翻了个白眼,“死心吧我不会ot的。”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京兆尹皱眉,喝道,“来人。”
“大人,他赵怀仁说春寒料峭是他的事,我觉得酷热难耐想乘凉也是我的自由,这林子又不是什么禁地。”李清婉不再撩人,端正脸色道,“周夫人脖子上有勒痕,赵怀仁手上亦有淤肿痕迹,明显是他打算杀人,还请大人明鉴。”
京兆尹张了张口,随即有些心虚的重重一拍惊堂木:“本官焉用你来训诫,李二,你若再不老实交代与赵周氏的关系,便休怪本官无情。”
李清婉蹙眉:“大人是不打算讲理了么。”
赵怀仁狞笑:“公堂之上,讲什么理,还请大人速速上刑。”
李清婉耸肩:“我上课时听老师说,大周有爵位者在八议之列?”
京兆尹拍惊堂木的手顿了顿,问:“难道你有爵位?”
“我爹有,所以我也有。”李清婉轻笑道。
京兆尹在心底细思如今年轻一代权贵家的纨绔子弟,口中问道:“那敢问这位李大人爵封几等。”
“爵封公主。”李清婉笑道,她从袖中取出一块金镶玉的宫牌,丢到案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京兆尹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面色陡变,他小心捧起玉牌,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手一抖,连忙站起,躬身走下来,双手举过头:“拜见殿下。”
李清婉伸指勾回牌子,坐到京兆尹的位子上,斜靠,似笑非笑的看着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的赵怀仁,随意捻起一根红色令签,抬手打出,咄的一声,正好点在赵怀仁膝盖上,令他身不由己的当堂跪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