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瞿塘峡口,山顶龚杰的一番神臂弓手的三段式射击之下,凌统也是迅速让铁面鬼们分散开来,避免被集中打击到,意识到罗宪合围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冲出峡口,而是致远号后,为了确保自己能在安全的位置指挥战船,立时命令军士弃了致远号,跃上一艘铁面鬼。
罗宪看得凌统已然弃了致远号,立即下令:“抛!”
霎时间定远号和黄鹤号船舷两侧侧的民夫扔出数道铁链,一面勾住了致远号两侧,一面则是钩住了两侧山口,霎时间,三船伴随铁索,便将这瞿塘峡口横断开来,俨然是一副三船锁江之画面。
“凌统!告诉你家都督,中了我家将军之计了,就让他带着这十万吴军,成为这江中鱼虾的美餐吧!”罗宪见得锁江完毕之后,厉声高呼。
凌统倒也是不惯着这罗宪,立时让铁面鬼以侧身投石机相对,却始终因为船体和投石机较小的缘故,一旦投石就进入了山顶神臂弓手的射程之内,所谓登高而呼声非加急也,而闻者彰,又何况是神臂弓手射出的羽箭.....
“将军!要不试试当年周都督的火攻之策!”
“放屁!现在全是东风,你是嫌本将败的不够快吗!”凌统倒是被这个无脑的提议给气的不行,这罗宪便只是锁江,你不去打他,自然他也不会来打你。
凌统赶紧叫了一名军士乘坐较快的小船,前往陆军营盘内通知全琮,如果此刻不奋力冲出峡口,只怕这号称十万的吴军,要尽数被困死在这永安城下。
而吴军大营的全琮,此时依然搂着数名舞姬,正在军中大营里放肆欢歌,座下亲信步协更是饮得醉气熏天。
“都督啊!只要...要....破了这永安.....休说那陆逊......就是那当年的周公瑾.....也不见得能有将军之功啊?”步协几乎步态已经不能协调地走上前去,夸耀全琮。
全琮毕竟军旅出生,尚只有几分醉意,却也架不住志得意满之态,言道:“那李显,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就刘禅那蠢玩意被骗得团团转,不过,他的诗倒是有的一手,咱们这会可不就是在赢得生前身后名吗?哈哈哈!”只是言罢,座中将军尽皆大笑,仿佛这永安城被破只是早晚的事。
步协醉意不减,仍旧说道:“诶,将军,若真是亡了这蜀汉,你便是我吴国的韩信、吴国的周亚夫、吴国的......”尚未言罢,一头伏在案上,开始打起了呼噜。
“哈哈哈哈!”军营里又是一阵哄笑,全琮还将手上的橘子识趣地往步协头上扔,仍旧唤不醒正在酣睡的步协。
“报!蒋将军出师不利,已经退回!”
“报!凌统将军急报!瞿塘峡口被蜀军封锁,我军无东向退路!”
全琮闻言大惊,倒是瞬间醒了醒酒意,再看向怀中搂抱的数位美姬,也是一脚踹开,瞬间吓得这几位女子花容失色,赶紧退下,生怕惹恼了这全琮被一刀给砍了。
全琮再看向已经喝晕了的步协,啐了一口,一巴掌拍在步协后脑门上,怒骂一声:“腐儒误事!”哪知那步协却仍旧鼾声如雷,倒是给全琮气的不行了,也不管他醒没醒,立即出营查看,却见得这些所谓的吴国精锐果敢兵,一脸狼狈和灰头土脸的跑回来,士气全无。瞬间勃然大怒,立即上前揪住蒋壹的衣领怒道:“你干了些什么?我们到底失了多少兵马!”
蒋壹本就郁愤难平,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这第一站就遇到了如此难缠的对手。
却看见蒋壹前排的一个兵将宛如失心疯了一样,喃喃道:“是民兵、是民兵、我们被民兵打败了.....还有....还有铁....铁浮图....”
只听得全琮云里雾里,厉声质问蒋壹道:“什么民兵?什么铁浮图?”
蒋壹正欲言语,却听得那名疯掉了的军士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径直带着铠甲往江里走,嘴里不停念叨着:“回家...回家....”周围人却根本无人阻拦,不多时,已然声响已然消失在江面之上,而果敢兵的军阵之中,更是传来数不清的啼哭之声。
“蒋壹,你首战不利,乱我军心!该当何罪!”全琮此刻是真的怒了,他万万没想到,横行江东的果敢兵,居然在这永安城下,被这不起眼的五百骑兵给揍得人人都要回家找妈妈,更是有直接投江寻求解脱的。
“蒋壹死不足惜!但若是不能为今日死在铁蹄之下的江东健儿报仇雪恨,蒋壹虽生犹死!还请都督允我戴罪立功,末将定然先登永安!”蒋壹钢牙咬碎,愤愤道。
“好!今日本都督就许你戴罪立功!”全琮看着意气愤懑的蒋壹,倒也觉得这蒋壹不算差劲,进而又下令道:“潘璋!你在江东号称继太史将军之后陆战第一人,就由你带本部人马协助蒋壹,一同去攻这永安!”
“末将得令!”
蒋壹再次领命,带领着原先被吓破了胆的这些江东果敢兵和潘璋本部的万余兵将会至一处,再次对永安城发起了攻击......
夷陵城下。
李显俨然端坐于夷陵郡守府上,陈到上前,呈上木匣道:“都督,此乃夷陵太守谢旌之首级!”
进而傅佥上前再次呈上木匣道:“都督,此乃秭归太守李异之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