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姑娘,竟也知晓此事?”
池纤纤又挠挠头“我就是道听途说,只觉着翠珠所言有理,这事与你无关。”池纤纤笑了笑,端起青梅酒一饮而尽。
池纤纤可不是道听途说,当日那范碧茹有意为难阿汝,说了两句不中听的,阿汝便随意嗔了范碧茹两句。
谁料,楼英一边感叹阿汝嘴毒,一边黑心做着更狠心的事。
用糖葫芦讨好了几个小孩儿,教了个顺口溜,直言范碧茹品貌不堪,还特意着人,将这顺口溜捎给北郡的孩子。
相起楼英念着那几句顺口溜,仿佛在诵读什么绝世佳句,池纤纤就忍不住打了寒噤,这人太冷心了些。
可怜,范碧茹父亲精心绸缪的高嫁婚事就毁在了几串糖葫芦手里。
“不过,翠珠你说的确实有理,当初说我成为笑柄的是谁?如今招摇过市的又是谁?”
池纤纤呛了口酒,看来这小白兔也没有那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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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过了三柱香,还是无人拆解二人的灯笼。
“看来你我二人是无人问津了。”阿汝埋着头喃喃道。
“再等等吧,会有的,会有的。”池纤纤叹了口气,向正门望了望,楼英让她拖住佳人脚步,可这臭冰块怎么迟迟不现身。
刚思量着,只听
“陈公子,解了西暖阁顾姑娘的灯谜,公子请。”
“陈公子?哪个陈公子?”
阿汝向楼下瞥了一眼,回过身“陈尚书的公子,来南城闲游已半月。”
“他啊,浮夸,纨绔,半分比不上……”
说话间,浮夸纨绔的陈公子缓缓上了楼,恭敬有礼地揖了揖,温润如玉,如切如琢,偏偏佳公子的模样,哪里有半分浮夸踪影。
池纤纤同阿汝回了礼,便邀他进来坐。二人聊了几句诗词,阿汝不过片刻便解了他出的新谜,暖阁里就开始良久的默然无言,静得池纤纤浑身不舒服。
陈公子倒是将眼睛一下下偷觑着阿汝灯火前映地含情脉脉的美貌,心神荡漾不已,手心里紧张得都出了汗。
他用衣袖拭了拭手心的汗,鼓足勇气“不知道顾姑娘可愿同游湖上?”
阿汝弯了弯嘴角“公子相邀,不好相拒。”
陈公子和池纤纤同时站了起来,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池纤纤扯了扯阿汝衣角。“阿汝,你不再挑拣挑拣?”
“阿汝自觉陈公子甚好。”阿汝笑瞧着池纤纤。
二人缓步下楼,池纤纤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池姑娘可自便。”阿汝道。
谁料,刚说完,这池纤纤一下滑脚,跌在了楼梯上,沿着阶梯便滚了下去。
阿汝蹙起眉头,赶忙紧跑了两步,上前看她。
“啊,好痛,胳膊好像断了。”池纤纤哭倒在地。
阿汝上手摸了摸池纤纤臂膀,心下有了分寸“池姑娘,阿汝略通医术,我瞧着是伤筋动骨了,还是快着人送去医馆吧,翠珠。”周围围看的人群,才慌张让了路子。
阿汝说完,起身便走。那陈公子亦跟上前来“不好留池姑娘一人吧。”
伤筋动骨,竟不管不顾,池纤纤不可置信看着阿汝的背影,我好歹是你救命恩人……的表妹啊。
翠珠上前要扶池纤纤去医馆,池纤纤下了狠心,摆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走开,走开。”
“池姑娘伤重,怎么跟来了?”阿汝回头笑瞧着她。
“小伤,我们习武的这种伤常有。”
阿汝笑笑,“花灯游湖只有我和陈公子二人可去,姑娘形单影只,不然另驾别船相伴也好。”
那倚河楼就在渡口上游,不过几步便到,眼瞅着二人便要上船。
池纤纤气不可耐,人群中来回搜摸几番,并不见楼英身影。
阿汝立在河边,亦随着她的目光来回一番,却并未见到那道身影,轻轻颔了颔首,神色里流露出些许失望,想来,他是不会来了吧。
那她这一番折腾,都变得无意义了。
阿汝摇了摇头,看向陈公子“公子,请。”
那陈公子先行上舟,伸手给阿汝。
阿汝看着他好意递出来的手臂,竟想起那日,雨中楼英亦这样扶她上车。
正思忆着,忽然,感觉腰部被一股力气一推搡,双脚已离了地,又要跌到湖中……
那陈公子不会水,一时慌张,手脚无措之时。
阿汝已被一覆着异型金色面具的男子拦腰抱起,站回岸边,这次滴水未沾,完璧归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