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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那方思缠连烟花之地,不是什么可托付终身之人。”

“不过是为交际应酬罢了,兄长便没去过?兄长是对方公子有偏见?还是怕九九有了郡守大人撑腰,压某人一头?我顾九九,非方公子不嫁,绝不后悔。”顾九九在一旁快急出眼泪。

“你!”还未嫁过去,便倒先为他打起借口,阿宁为顾九九这通胡言乱语气得青筋暴起。

苏氏护着顾九九,叹口气“你也别生气,九九并非有意要顶撞你。九九这幅样子你也瞧见了,自那郡守府来顾府纳彩,她这心便已经跟了去了。何况,方郡守在我南城已是最体面得了,再图好的也不能了。”

顾阿宁无奈,冷笑一声“既是为了要体面,那上京多少达官显贵,莫非给不了这小小南城的体面?”

“我不去上京!我也不图达官显贵!我只愿嫁与方公子。”

顾九九口中的某人,略有些诧异地看着顾九九,隐隐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她自幼同顾九九长大,知道顾九九是个喜好面子,离不了锦衣玉食的,跟着苏氏学些上京大小姐衣食讲究,早早就存了高嫁之心,怎会与方思一面之缘,就情意深动至此。

“娘,我总不会去害九九!”顾阿宁不再理她,神色重重地看着苏氏。

几番论及此事,顾阿宁一次比一次郑重,倒让苏氏犹豫起来。

顾九九见苏氏犹疑,哭着跪到苏氏身边。

“娘!女儿非方公子不嫁。”

阿宁厉声“无论为着什么都不许你嫁入方府。”

顾九九喊道“那九九便白绫一条吊死,全了母亲和哥哥心意。”

“你这丫头,怎么认起了死理?你哥哥说的不无道理,许是咱们见识浅了,那上京什么样的好公子没有?”苏氏抚了抚她的碎发“咱们既没给那郡守府准确答复,便暂且先拖着,待到,阿宁赴任的旨意下来,咱们先去上京走一遭儿,试试上京的深浅,再做这个主意,你说,可好?”

顾九九哭道“娘,女儿不去上京,便是要去,也要作为他郡守府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去。听说,郡守大人他,不日就要调往上京于户部任正二品,官职亦远在兄长之上,若到时再有名门贵女倾慕于方公子,女儿……女儿不管,女儿定要嫁他。”

本烦心闭目的顾阿宁,此时不得不开口“这话你从哪听来的!?”

苏氏瞧顾九九死心塌地,心里便也起了十分诧异“这话是怎么起的,调任之事半点风声没有,你从何得知?”

“是方公子亲口告诉我的。”

苏氏听了这话,竟略微起了慌乱“他何时同你说的?你在哪里见的他?”

顾九九埋头掩面而泣,又是不说话,见女儿这幅样子,苏氏心里更打起了鼓。

哭了阵子,顾九九颤巍巍开了口。

“娘,您不要生气,女儿一定要嫁给方公子。因为,女儿已经有了方公子的骨肉。”

“……”

死一般地沉寂,轰然压了过来。

三人皆从凳子上惊起。

屋外头的炮竹声似隐在了这沉幕之后,刚还觉得隆隆声重,此时,竟听不见了。

阿汝也惊了一跳,诧异地凝望着不愿抬头的顾九九。

“你说什么?”苏氏眼前黑了一阵,将将就要晕下去,歇了会儿才回转过来,开始怒不可遏“你再说一遍!”

顾九九从怀中拿出一男子用的金色束腰汗巾,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竟不合时宜地爬了层羞赧。

“方公子遣人来纳彩后,没过几日,我在长街玩耍,怀中的荷包被人偷了,我同小桃一路追去,快追到那北边山涧底下,不再敢往里走了,谁料那里围了三五个人就要……就要非礼女儿”

顾九九嘤嘤泣不成声,“是方公子路过,救了我!不然,女儿的清白就葬送了!”

“后来他带着女儿去看擦伤,后来……总之!是女儿心甘情愿的!”顾九九又磕了个头,将脑袋重重敲在地上。

“方公子说,他说,他说他会好好待女儿,从此我便是他的妻。”顾九九抬起头,祈求似的看着苏氏,声音软下来。

“你!”苏氏起身抡起掌,似要掴向顾九九。

这手,在空中停了良久,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

又是良久的沉默,苏氏似是精疲力尽,瘫坐回去。

“娘!他已下了礼要娶我,方公子和女儿是真心实意的。”顾九九挪着膝,钻到她跟前儿,哭倒在她怀中。

阿宁深吸了口气,看了眼相拥的母女,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无可转圜,顾阿宁转身,缓缓走入夜色下。

阿汝亦跟着退了出来,看着顾阿宁疲惫的身影,为他心酸起来,在外给人看着,也是建功立业的男儿了,却为这荒唐家事,磨得没了性子。

阿汝轻握了握他的臂膀“该再劝劝,那方思,不可嫁,便是鱼死网破,也比嫁过去好。”

阿宁侧了侧头“难为长姐倒替她想着,只是走到这一步,路已被她自己走尽了,便是有转圜余地,无论她或是顾府都要抽筋拔血的,如今的顾府禁不起她的折腾,求仁得仁,也许九九会得到

她想要的,便随她去吧!”阿宁嗪着几分漠然,转身离开。

阿宁不会再插手此事,事态则是急转直下,由着苏氏同顾九九任性罢了。

头顶的烟花,一闪一闪,美得绚烂,阿汝的脸庞,在烟火下映得耀目。

阿汝回头瞧了瞧屋内仍相拥的两个身影,便是她最近也最厌的人,此时到看着甚是悲凉。

女子的命运,似一张无形之网。

若要听从它的摆布,则事事不能自已,若试图挣扎一下,则要面对多少网外的诱惑,这糖衣里是甜是苦,闺阁中的金枝雀儿往往辨不清。

莫非守着这四方天,便是女子生而的归宿?

面对这网,顾九九一个猛子便扎进去了,混不顾身后洪水滔天。

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又是什么?

******

阿汝抬步,回了东厢,却见翠珠和碧儿头挨头挤在烛火下。

抬起裙子,偷摸摸走到她们身后,照着两人小脑袋轻轻一拍。

两人哎呦一声,见是阿汝,忙笑让了座。

阿汝歪头笑道“这是得了什么好东西?躲起来不给我瞧?”

“姑娘!可出了奇事儿了,可还记得,前儿我同你讲,檐儿同一群鸽子飞走,去奔它的自在日子去了?”

碧儿将手中的信筒递到阿汝手中,继续道“今儿竟飞了回来,脚上还缚了个这个。这鸽子除了公子在上京的住处,也并不往旁处去啊,这是被什么人拐走了?遣去送东西,又错了路,跑回到咱们这儿了吧。”

翠珠将一旁的琉璃盏举过来,照着那物拾。

阿汝好奇地瞧了瞧,一个巴掌大小的檀木细筒,雕画精致,不似寻常人家传书所用。

翠珠道“怕是有什么不妥帖,本想先打开来瞧瞧,谁道这东西竟是个小机巧,我们两个,怎么也打不开。”

阿汝拿在手中轻轻摇了摇,发出叮铃哐啷的轻响。

又放在灯下细看,要将东北角与西北角,两个画钮移到相应的位置,组出鸽子画图,方能打开。

她在父亲留给她的书里见过这种密信,无非是找到合适的移动路线,万变不离其宗。

“姑娘小心!”

“无妨,这重量不似暗器之类。”

言将毕,阿汝在手中拨弄了片刻,只听“咔哒”一声,这机巧竟打开了。

里面露出一个金色丝绢,阿汝将它抽出,缓缓打开。

一白玉梅花耳坠静静躺在丝绢里,如月色般清雅,正是阿汝落水那日丟的那只。

又一张纸,拿金丝线捆在一旁。

阿汝缓缓卷开,字迹遒劲有力,风采逸然。

“物归原主,万望姑娘珍重,切莫无事生非,常往河边走。若有下次,必定见死不救!”

次一列,大喇喇写着“举手之劳,不必过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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