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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

——

“考虑好了么?”

无丞半倚在美人榻上,双臂微张,眯起暗眸盯着阶下匍匐在地的少女。

江兰诏咬紧下唇,手心里握着一块破碎的铜镜。昏黄镜中是张经络隐布的面容,苍白朴素,普通地一见便能忘记。她想起曾经自己那张明艳三界的面容,憎恶之感如毒蔓般一寸寸往上攀爬。但盯着阶上那位动手便能令她生不如死的男子,她敢怒而不敢言。

“知道你恨本座,本座倒也不介意,毕竟你没那个能力。”他笑着话锋一转,危险渐近:“不过公主啊,你若想你的东海出事,大可向天宫说出这些。就是你那张美人面,不知道还要不要。”

话音一落,一张人皮脸浮在半空,泛着冥冥紫光。

那张脸,是从她脸上取下的。

江兰诏急忙伸手去摸,未触及却有火灼般的疼痛,刺得她急急缩回手。

无丞笑了:“别急啊,又没说不还你,做什么不都要平等互换么?”

平等互换?

江兰诏嘴角一抹讥笑,死死盯着阶上玩味的男子,“好个平等,这本来就是我的脸,我为何要受你挟制!”

语尽之时遏止不住地嘶喊,似乎宣泄所有的恨意。

他敛起笑意,倏地,一只手已紧紧掐住少女细白的脖颈,神色淡漠:“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本座谈条件。好好选啊,否则你死,东海随你一起亡。”

殿内静得没有一丝声响,江兰诏抬眸盯着他,但那只掐着她脖颈的手缓缓缩近,疼得她双目眦裂。

“魔君,宾客来了。”

只有一口气时,脖颈上的束缚忽而松开,呛得她重咳几声。

——

早时上神叔文在殿中召开早会,说的多是近来三界大事。

上神叔文品行公正,最重礼法。虽修为道行不如钟鄍高,但毕竟是天帝长子,所以此类重会皆由他主持。

这样的大会并不常见。前一百年里,十年来未必有一次。所以这次的早会令不少神仙打起十二分的心眼。

待叔文说完,底下众仙议论纷纷。也无怪乎他们吃惊,南海叛出仙界,说起来谁也不信。

“可不吗?”一女仙说:“三百年前南海龙王送灵猫入天宫,给我们埋下多大的祸乱?那妖怪害了咱们多少神仙?天帝必然是动怒的!”

“南、东海两个龙王一直暗中较劲,偏那白芷娘娘还是龙海的女仙,天帝自然更看重东海一些,毕竟有姻亲这层关系在。”

另一男仙哈哈大笑,“按仙子这么说,若无姻亲,南海龙王便不会觉得心中不平,从而便不会为权投靠魔族?可惜了,心是歪的,叛不叛道是迟早的事。”

姬玟点点头,觉得男仙讲得甚有道理。

突然,身旁一女仙将她拦开,八卦发问:“你们说白芷娘娘既是东海的女仙,上神佥应又是她所出,她可会为兰诏公主与佥应牵线?”

“便是娘娘愿意,公主也未必愿意,谁不知她单恋钟鄍上神许久?况且佥应上神醉心心术,未必肯与公主结为仙侣。唉呀,反正怎么想他俩看起来都不搭。”

闻此,姬玟水灵灵的圆眼轱辘一转,向旁边的女仙询问:“那姐姐看公主与钟鄍上神可般配?”

女仙倒是笑了:“你不是月老吗?虽然神仙的姻缘不归月老管,但算算还是可行。自己算算岂不是更准?”

她深感赞同地点头:“有道理。”

杜若昨夜酒饮得太多,以致醒来时已经午时了。

姬玟散会回到香火琳宫时,杜若正在院子里给驱魔草浇仙露。

她上前搭把手,边浇边讲起早会的事。

杜若擦了把额间的汗,抬头说:“倘若连南海这样的大族都叛出仙界,我总觉得无丞还有更大的动作,毕竟他一直不甘只做个魔君。”

说到这里,姬玟忽而想起橙狸那句“其实你也不是神仙”。杜若说得对,既然连南海都叛出仙界,无丞一定还有下一步动作。而他又想抓她,其中或许会有些关联。

她的脑海中曾数次浮现出一些奇怪陌生的画面,难道这便是自己的过去?

姬玟心生后怕,想了许久,轻轻问杜若,“若姐姐,倘若有一日我变成妖魔,你可会厌恶吗?”

“不会呀。”杜若弯腰浇水,以为她在说笑,并不放在心上,“我们多久的朋友了?即便你是妖魔我也不会怕你,而且你肯定也不会伤害我呀。”

她笑得正甜,心下暗道,一定不会伤害你。

用过午膳后,姬玟吃饱喝足。上榻之前,她想起女神仙提及的事,施法召唤出镜花。

在这一刻,她觉得做月老真好,想看谁的姻缘便可用镜花来算。

其实先前江兰诏也曾找过她来算他们之间的姻缘,镜花所显的金文有数行,密密麻麻的皆是时辰及其吉利。姻缘者处只一句“上神之身”。

而也就那句“上神之身”,让江兰诏一直相信可以等到,于是单恋了钟鄍许多年。

如今她唤镜花重算,还是一样的结果。

姬玟垂头丧气,突然睡不下了。她独身坐到树荫底下,日光下树影斑驳,景致看得她舒心许多。

不知哪来的一阵风刮过,头上忽然有声音响起,带着笑意:“月老看起来挺闲的啊。”

她抬起头,只见钟鄍笑意正浓。他突然拂袖坐在她身旁,夺下她手里的花枝,“这花真好看,送我如何?”

“这花小仙栽了两个月,若上神要夺我所爱,起码也得付点修为吧?”

闻此,他挑眉,“你这打算可真精。”

本以为他要拒绝,谁知他竟认真地想了想,“要修为换啊?一百年可行?”

一百年!

某仙突然觉得良心会遭到极大谴责,缩了缩下颚:“其实……也不用这么多。”

但不待她再言,钟鄍已将一百年的修为渡入她体中。

“我刚来时看你愁眉不展的,可是忧心何事?”

姬玟想了想,倒也不准备瞒着,把那些忧心之事悉数说出。

“所以你可算了我们之间的姻缘?”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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