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端坐在主位,朝着祁阑道:“自从意儿做了殿下的侧妃,这些日子,老身夜夜都能梦到她爹娘。”
老夫人慈爱的目光落向姜意,眼底带着些许泪水。
“你爹娘都说,盼着抱外孙呢。”
顿时其他宾客轰然一笑,起哄说让姜侧妃努力。
姜意笑眼弯弯,浓情蜜意看了祁阑一眼,没说话。
老夫人道:“一会儿,去给你爹娘上柱香吧。”
姜意爹娘死后,牌位根本就没有摆在靖安伯府,以前姜意也问过,为什么祠堂没有她爹娘的牌位,老夫人和靖安伯告诉她,那是因为她爹娘当年犯了很严重的错。
靖安伯府很喜欢pua原主,让原主觉得,爹娘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靖安伯府却还好吃好喝养着原主,原主就该听话,该懂事,该知足,该感恩。
原主也的确是被成功的pua了。
按照原主的思路和性格,此时老夫人忽然说让她去给爹娘上柱香,她应该在震惊之下,感激涕零。
对上老夫人的目光,姜意转头朝祁阑撒娇,“殿下可以和妾一起去吗?”
啧啧啧~
从未撒过娇,这话从嗓子眼冒出来,姜意都能感觉到僵硬。
祁阑与她对视,然后笑着在她脸蛋上刮了一下,“好,应该和你一起去的。”
老夫人顿时和靖安伯交换眼神。
今儿的寿宴,祁阑一直和姜意在一起,他们都无法下手,原本计划在祠堂下手,若是祁阑也跟过去,那还怎么动作!
靖安伯朝祁阑敬酒,“小意被家里从小娇惯着长大,难免有些性子犯左,她若是哪里做的不好,殿下尽管和我们说,我们一定多多劝她。”
姜意真怀疑这些人的脸皮是如何铸造的。
当时对簿公堂明明闹得彼此难堪,靖安伯府更是下不来台,此刻靖安伯到底是如何面不改色的扮演一个慈爱的大伯呢。
祁阑没动跟前的酒杯,只笑道:“您这话,孤不认同,毕竟你们府上连姜侧妃的生辰都不知道,又能宠爱到哪去,对了,今儿怎么不见大小姐?”
祁阑一点没给靖安伯留留脸面,靖安伯面容一僵,只能忍着这口气,一边给旁边的婢女递眼色,一边道:“前几日老夫人身子不适,琦儿孝顺,非要给老夫人诵经祈福,这不是经书尚未抄完,不肯出来么,我们也心疼她,都不日不夜的抄了好几天了。”
“哎呀!”
正说着,给姜意上前斟酒的婢女顿时手腕一闪,手中一杯果酿一下扣翻姜意一身。
这样不如台面的手段靖安伯本来是不准备用的。
可无奈他准备的那些现在根本用不上,也只能再用这个。
顿时呵斥,“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还不快带姜侧妃娘娘去换衣服!老夫人的寿辰,可是专门请先生算过的,决不能在寿宴上落水,否则便是冲了老夫人的寿!”
一句话,连姜意说不去换衣服都给堵死了。
不去换,那就是冲了老夫人的寿。
不过......还有这种好事?
姜意转头就朝祁阑道:“殿下昨儿不是请人给我算命,先生说我不宜在太子府以外的地方更衣换衣,否则就会冲了殿下的运势吗?这可怎么办?”
说完,姜意满面为难看向靖安伯,“大伯,我该怎么办?换了衣服就会冲撞了殿下,您是让我去冲撞殿下吗?”
靖安伯差点让姜意一句话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