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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战还是降 这是个问题

军人,是一种职业,意味着牺牲与奉献。降将,是一种特殊的军人,这种人背叛了自己的职责,打乱了战争原有的秩序,并最终影响了战争的进程。

在宋蒙战争时期,南宋出现了大批的降将。当然,不止是南宋,金国也有。金国灭亡之后,蒙古对金朝实施部分范围的种族灭绝,许多金国将领都归顺了南宋。这些金国将领及其部下,在当时被称为“北军”。

金亡未久,宋蒙战争随即拉开了帷幕。北军作为抵抗蒙古的先头部队,被南宋枢密院安置在战争的最前线。宋朝庭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降将,一方面想利用北军抵抗蒙古,另一方面又对其百般排斥、提防;这使得北军将领人心惶惶,心存疑虑,深感不安,直接导致了大批北军将领归降元朝。

今日,此事再次重演,不过这次投降的并非宋军将领,而是一名元朝水师的将军。

中午时,赤陇山上的士兵通过望远镜发现,琼州东边约六十里处有一队战船驶来,忙报与枢密院。

林远图与张世杰原以为是元军的船队,当即下达了作战命令;琼海舰、万宁舰,以及另外二十余艘战船,均已做好了迎敌的准备;谁知那船队驶了一阵之后,便停在距离万宁二十里的海面,一动不动,紧接着,两艘战船离开船队,径直向万宁方向驶来。

那两艘船渐行渐近,距离万宁码头约两里时,张世杰在望远镜里已将形势看清,琼海舰与万宁舰重新退回到码头。

这两艘战船的船头,各站了一名宋军装扮的将军,竟然是张世杰的部下,其中一人叫作陈宝,另一人叫作方遇龙。

两艘战船靠岸之后,陈宝与方遇龙下了战船,将事情的经过细说与张世杰,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崖山一战之后,张世杰与众部下失散,身边只有陈宝、方遇龙,以及温文宁三人。温文宁一直跟随着张世杰,而陈宝与方遇龙则被派出,四下寻找失散的部众。过了七、八日,这二人与其它水师将领取得了联系;这些将领均是张世杰的部下,有崔国秀、凌震、章文秀、叶秀荣、周文英等五人。众将聚在泉州东边百余里的一座小岛上,拥有小型战船二十四艘,士兵不过一千余人。

这批士兵的粮食只够吃七、八日,因此每隔几天,陈宝便会带着两艘小船,扮作商旅的模样,前往泉州采购粮食菜蔬,同时也密切关注着张弘范的动静。

元军取得崖山大战的胜利之后,张弘范认为宋庭已亡,便派人在崖山上刻下了“镇国大将军张弘范灭宋于此”,妄图留名千古。谁知战后数日,元军在清理战场时并未见宋军龙舟的影子,而宋朝各重要官员的尸体也未被发现。

张弘范虽然号称“镇国大将军”,但元军在作战时的最高统帅却是伯颜,也是元朝的右丞相。伯颜得知宋庭从崖山逃脱,又听说张弘范在崖山上刻下的那几字,不由得大怒,将张弘范叫去狠狠训斥一番。张弘范请求再次出兵清剿,却遭到伯颜的质疑与反对。心灰意冷之下,张弘范自请调任福建行省,获准。

张弘范离开之后,伯颜又将李恒、阿里海牙调住前线,试图以这二人的兵力,一举清理宋庭残余部众。

其实,在张弘范还未赶到福建时,阿里海牙便进驻了南恩。

阿里海牙向来忠于元朝庭。此次南海清剿,阿里海牙做足了准备,并且带上了自己的独生子特尼迟,想借着对宋庭最后的追杀,让特尼迟立下大功;谁知这特尼迟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竟然私自出海,最终遇上了琼海舰首航试炮,做了宋军的俘虏。

特尼迟被俘一事,阿里海牙一直秘而不宣,只有他的几名亲信知晓。那日,徐斌独自前往南恩,又留下了那张“端午日前,战船动,特尼迟死”的字条,更是令阿里海牙投鼠忌器,迟迟不敢行动。

阿里海牙自然十分清楚,他长时间按兵不动终归不是办法,这些天来颇为此事烦心,谁知未过几日,万宁舰忽然袭击了吴川,并击毙了吴川的水师**李恒。

阿里海牙得知消息后,如释重负,又知道端午日之前朝庭不会向琼州用兵,心头大定,只是希望徐斌能够如约行事,在端午节之后将其独子特尼迟释放。

再说张弘范,调任福建之后没多久,便被伯颜召回京中述职。张弘范仍未放弃最后的希望,在他离开之前,命令部下继续在沿海一线搜捕宋军残余势力。

陈宝与方遇龙等人兵力有限,若被张弘范的战船发现,定难逃脱。众将领已开始商议着是否赶往琼州与张世杰会合。到了第三日上午,西边海面上忽然驶来五艘大船,其中两艘为战船,另外三艘却是普通的运输船。众人迟疑不定,也不知那那五艘船是何来历,正想着要不要出击,却见其中一艘船给出了归降的信号。

深夜。大宋朝枢密院。

陆秀夫与文天祥坐在桌前。郭笨聪紧挨着文天祥坐定。旁边另有两人,乃是舰船厂的厂监于洪连,以及火炮厂的厂监周文广。

这五人聚在枢密院,并非商议军情,而是为了战船的改造,以及火炮的铸造。今日下午,南海舰队又多了两艘战船,同时还多了二十四门元军的铜炮。

文天祥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三本册子,最上面那本,其封面上写了“叛将名录”四字。

郭笨聪看得好奇,随手取过那册子,发现封面左边又写了几个小字,为“端平二年至宝佑二年”。

文天祥道:“笨聪若有兴趣,可随意翻看。”郭笨聪点了点头,翻开那册子细看,只见上面记载了几十人的名字,竟然是宋蒙战争初期的降将清单,其中有唐州守将郭胜、邓州守将赵祥、均州守将范用吉、固始守将葛义勇、息州守将崔文举、襄阳北将李伯渊、定城守将段用、定城董师俊等等十余人。这些名字的前面,均用红笔标注了一个“金”字,意思是金国归附南宋的武将,也是“北军”的将领。

郭笨聪看了片刻,知道这名单上的人多已去世,毕竟那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又取过第二本册子;这册子仍然是“叛将名录”,不过那些小字却变成了“宝佑三年至德佑二年”,显然是近年来投降元军的将领。

郭笨聪翻开这册子,顿时吓了一跳,这上面列了一百多人的名单,其中大多数名字他从未听过,例如赵仲、张威、张大悦、曹彪、蒲元归、赵顺、沙全、田世英、王该、娄安邦、石国英、管景模、钱真孙、鲜汝忠、赵孟等等近百余人。这些降将,大部分是德佑元年投降的。德佑元年,是蒙古攻陷临安的前一年。

当然,有几个名字郭笨聪极为熟悉,因为这些人的官职极大,例如浙东制置使李珏、殿前都指挥史范文虎、京西安抚副使吕文焕、潼川安抚副使刘整。

其实在元朝的兵部,也有一本相同内容的册子,只不过其名称叫作“南朝降将名录”。大宋并无“降将”名册,因为近几十年来,无人归降大宋。不过到了今日,事情有了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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