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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学以致用 方为真本领

钟,是一种金属制成的响器,敲时发声,例如战国编钟。

表,是一种公文文体,大臣们写给君主的呈文,例如《出师表》。

“钟表”二字组合在一起,在宋朝时没有任何含义。鉴于此,郭笨聪为钟表起了新的名字,叫做“计时盘”。

琼州大学的教室里,又多了三张新桌子,是牛大力今日一早送来的。这三张桌子,尺寸与第一张桌子相同,长度为三米,宽度为一米五。其中的一张桌子上,放了一个长约五十厘米的木箱子。木箱子旁边,摆了两根红木条、一根带有滑块的粗木杆、一根绳子、一个称砣,以及一个类似水井辘辘的木制卷轴。

桌上的这些物品,是郭笨聪用来制造计时盘的零件。当然,现在还无法组装计时盘,因为最重要的齿轮机构还未制成。

前院传来水镜的声音:“咦?笨聪呢?”一稚嫩的声音接道:“对啊,笨聪呢?”正是郭三。

郭笨聪听到声音,忙向前院走去。

水镜牵着郭三的小手,立在院中,看着郭笨聪,微微笑道:“笨聪,我今日还得去一次制镜厂。熔炉已做好,听说又运来了碱与方石,或许能开炉了。”

郭笨聪喜道:“好啊,终于能开炉了。不过花大哥才是制镜厂的主管,为何你要去呢?那些炉子甚么的,极是危险,小心烫着了。”说话时,又看到水镜那花容月貌般的俏脸,心中颇为她担忧。

水镜道:“花神虽然有了水晶镜,但佩戴镜片之后行动终究不便,我是有些担心。”郭笨聪恍然道:“原来如此,那还是要去的。”心里又想:“那种电焊帽式的眼镜,确实有些不方便。我还是找个工匠,为他做一副铜制的镜架吧。”

水镜蹲下身来,往郭三手中塞了几块糖,细细叮嘱一番,这才离去。

郭三道:“哥,不如咱们进屋,下一盘棋吧。”郭笨聪摇头道:“今日不行,我还有急事。”站在原地寻思片刻,已想到了办法,对着郭三说道:“还是送你去行宫吧。”

二人出了府门,行得片刻,已到了一片田野边上。有微风吹来,夹带着泥土特有的清香,将那一片庄稼吹得有如波浪般,涟漪荡漾。时值四月,南方的一些庄稼已到收获季节,远远望去,滴翠流金,又不时看到各色蝴蝶在花丛中飞舞,更增添了几分颜色。

郭笨聪心情大好,拉着郭三缓步前行,口中说道:“小妹,我给你讲一个故事。”郭三喜道:“好,讲故事。”郭笨聪道:“故事的名字叫做‘小猫钓鱼’。”郭三听得一愣,抬头看着郭笨聪,问:“谁是小猫?”郭笨聪道:“就是一只猫。”郭三奇道:“猫会钓鱼?”郭笨聪道:“故事里的猫,自然会钓鱼。”郭三又问:“那为甚么不是老猫,偏偏是小猫?”郭笨聪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小猫,而且是会钓鱼的小猫,忽又想起,自己听过的童话,大多是“小猫”、“小兔”、“小狗”,心里不免暗叹一声,看来那些写童话的人,除了写些小猫、小狗、小乌龟,也没别的招数了。

前方出现一片水塘,有“扑通”的声音传来,像是鱼跳出了水面。

郭三奇道:“咦?小猫在钓鱼?”郭笨聪道:“又在瞎说,小猫怎会钓鱼?”郭三叹道:“这不是你刚刚说的么。”

二人走顺着声音寻去。

池塘边上坐了一位身穿粉衣的姑娘。郭笨聪虽然站在那姑娘的侧面,却也看出她着装淡雅宜人,身段婀娜多姿,不失江南女子特有的秀丽。

那粉衣姑娘坐在地上,随手捡起身边的小石子,用力扔向池塘,却终究因为坐着使不上力,只扔到不远处的草地上;她又在地下寻了另一粒石子,换了姿势再次扔去,始终无法扔到池塘中。

郭笨聪看得纳闷,为甚么姑娘家都不会扔石子呢?心中暗自叹息,微微摇头,再转头看向郭三,却见她两只小手紧紧地地握在一起,嘴巴张得老大,那粉衣姑娘只要扔出石子,她便将手握成拳头状,似乎在暗中使劲。

那姑娘将身边的石子扔光,又四下寻找,转过头时,已看到了郭笨聪,“呀”的一声惊叫出来。这姑娘正是侍琴。

侍琴刚一转过头,郭笨聪已识出她的相貌,又听到侍琴惊叫出声,心底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不会以为我是在偷看吧?”顿时口不择言,慌乱道:“原来是侍琴姑娘, 你……吃饭了没?”

侍琴呆呆地坐在地上,也忘了站起身来,点了点头,愣愣地答道:“吃了……”

郭笨聪忽然想起郭三还在身边,忙转头叫道:“郭三,快过来。”却不见了郭三的影子,当下更是着急,郭三不出来作证,便显得他确实是在偷看了。

侍琴看着郭笨聪,只见他眼光游离,面色慌张,转头四处张望,瞧那神情,像极了歹徒做坏事前的模样,虽知他不是坏人,心中却难免惊疑不定,也跟着四处胡乱望去。

郭笨聪站了片刻,问道:“你……还好吗?”侍琴结结巴巴道:“我……好。你呢?”郭笨聪忙道:“我也好。”又转头张望一阵,急道:“我得去找郭三,免得她走丢了。郭三刚才真的和我在一起的。”当下落荒而逃,留下侍琴一人呆坐在原地。

郭三并未走远,只是坐在前边不远处,在路边等着郭笨聪。

郭笨聪气极,问:“郭三,你为何不跟着出来,却显得我在偷看一样。”郭三道:“你本来就是在偷看。”郭笨聪愣住,又不甘心,继续道:“是咱们俩人一起偷看。”郭三道:“她又未发现我。”犹豫一阵,又道:“我就是不想和她说话。”

郭笨聪吃了一惊,急问:“为何不想与她说话?她不喜欢你?”郭三摇头道:“她也喜欢我,只是听琴姐姐与她说话时,她总不理。”郭笨聪奇道:“她二人不是好姐妹么?”郭三道:“反正她不理听琴姐姐,我就不理她。”

郭笨聪愣了半晌,也不知如何劝说这个妹妹,更不知郭三说的究竟是何意思,当下拉着郭三,继续向行宫走去,边走边问:“那你与公主说话么?”郭三道:“她从不说话,但喜欢听我说。”

不多时,已至行宫门口。有宫人进去传话。云竹走了出来,看见郭三,喜道:“郭三来啦,今日玩甚么呢?”郭三道:“不如下棋吧。”

郭笨聪看着郭三走进院门,不敢再做片刻停歇,直奔火炮厂。

石韦早已在火炮厂门口等候多时,看到郭笨聪,忙上来招呼。

二人进入院内。

前方围了十几人。郭笨聪认得其中几人,有夏源起、周承之、刘维汉、火炮厂的厂监周文广,以及那铸炮师铁铸。

这十几人围成一个圈,中间蹲了一人。郭笨聪凑到人群边上细看,已认出这人是秦起。

秦起的身边,放了一套木制模型;这模型有六、七个齿轮,以及一个大齿轮箱。齿轮箱带有轴承支架。整套模型看上去像是个减速箱。

这模型,其实是崖山舰主炮的高低机。

崖山舰有两门主炮,分置前后甲板,呈背负状;主炮重三吨,长近三米,口径十六厘米,每次用火药十斤,炮弹重十八斤,射程为两里。火炮的射击仰角,从水平至二十度可调。

按着郭笨聪的设计,高低机的齿轮、齿轮箱、传动轴,全部使用铁质,只有齿轮箱上的轴承使用了青铜。高低机的顶杆,与火炮预留的垂直支座连接,以控制炮管的升降。高低机只是改变火炮的出射角,并不承担火炮发射时引起的后座力。为了以防万一,火炮在升起一定角度后,会有士兵在炮身下放入类似“提升楔”的装置,以稳固炮身。在炮管的最尾端,有炮耳与基座连接。基座最终吸收了所有后座力。

秦起蹲在木制模型的跟前,转动高低机的摇臂,顶杆渐渐升起。众人看得连连点头,赞不绝口。郭笨聪虽然知道其中原理,但看到这模型真正动作起来,也不由得好奇,凑到模型跟前细看。秦起看到郭笨聪,忙站起身来。

郭笨聪与众人寒暄几句,也学着秦起的样子,蹲在高低机旁边,轻轻转动摇臂,那顶杆慢慢升了起来。郭笨聪看得欢喜之极,只是不知道做出实物并真正装在火炮架上之后,又会是甚么样子;他寻思片刻,将那些零件逐个查看一遍,觉得最难做的还是轴承。

刘维汉站在一旁,看到郭笨聪想得入神,问道:“少监,可有何不妥当?”郭笨聪道:“我在寻思着,如何将这模型制成实物。”刘维汉道:“少监请放心,我们已想好了办法。所有的齿轮,先用木模做出熔腔,再浇铸出蜡制模具,然后将蜡模修整之后,用熔模法铸造,便与木模型的精度完全一样了。”

郭笨聪喜道:“果然如此,我也正这么想着,但轴承又该如何做法?”刘维汉道:“轴承亦不难。将内孔铸得稍小一些,大约半毫,然后用镟刀刮去内层,再套上木轴抛光,然后装在木工圆床上,再用刀具乱去外层。”

郭笨聪点头道:“如此也行,只要能转动顺畅,便算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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