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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西西卡尺

牛西西依言出了房门,未过多久又返回,手中多了一块木板,木板上钉着两个硬纸片做的齿轮。郭笨聪道:“做这根铁棒的原因,是为了做一台工具;有了这台工具,就可以做这种齿轮了。”众人转头向那纸板看去,果然上面有两个纸片做的齿轮。

牛西西将木板放于桌上。夏源起看了片刻,微微一惊,自言自语道:“这两个齿轮,似乎有玄机。”商继问道:“有何玄机?”夏源起指着其中一个齿轮,道:“你看这齿轮的顶部,与另一齿轮的根部咬合紧密,似乎齿面上每一部分都用到了。”商继看了片刻,惊讶道:“果然如此,而且齿面似乎也有讲究。”

此时轮到郭笨聪吃惊了,他原以为自己的渐开齿轮是个高档货,若无讲解,众人未必看得明白,谁知这几人只看了片刻,便看出了渐开齿轮的主要优点。郭笨聪心中狂喜,大宋朝有此等能人,自己的计划实施起来就容易多了;只是,人才济济的大宋,为何就先后两次被游牧民族给灭了呢?

夏源起道:“少监,这齿轮有何奥妙,还请明示。”郭笨聪道:“此事还要烦劳西西。”又看到牛大力站在一旁发呆半天,道:“大力也去帮忙,转动那纸片。”

牛大力愣在一旁,他力大无穷,军器少监竟给他派了这么轻松的活。

牛西西也愣在一旁,她只是稍稍懂得一些,能讲得清么?

夏源起等三人更是愣在一旁,这木匠姑娘究竟懂多少?

郭笨聪乐呵呵地走出房门,寻思道:“也不知西西如何讲法,才能让这三人明白渐开齿轮的原理,不过这似乎没甚么可担心的,西西讲得还不错。”如此想着,已走入正屋。

听琴正在教郭三写字,看到郭笨聪满脸喜色,问:“一切可好?”郭笨聪道:“还好,就差几本书了。”听琴道:“甚么书?可是昨日大学士带来的《金工物语》?”郭笨聪听得一愣,问:“你怎知道?”郭三道:“哥,你站在那箱子旁边,不就是要找金国无雨么?”听琴道:“不是金国无语,是……错了。”郭三奇道:“是错了?”听琴道:“是你的字写错了。”

郭笨聪翻出那几本书,挑出其中两本,正要转身出去,忽又停下了脚步,看那模样甚是犹豫。听琴见状问道:“可有何不妥?”郭笨聪道:“这几本书是大学士亲笔所写,再过几百年之后,必定值不少钱,若就此借与他们,弄坏了怎办?这可是原本。”听琴愣在一旁半晌,道:“那……那我再抄写一遍?”郭笨聪摇头道:“你若写了,比原本更值钱。”想了片刻,叹道:“还是算了,让他们小心些便是。”郭三道:“哥,我也会写字,我来抄吧。”郭笨聪摇头道:“那是最值钱的了,不行。”说着,转身走了出去,身后传来郭三的声音:“听琴姐姐,倘若书被弄坏了,就再请大学士写一次,还算是原本。”

郭笨聪返回西厢房。牛西西已将渐开齿轮演示完毕。牛大力呆站一旁,刚才他只转了两个齿距,便没事可干了。

夏源起坐在桌前凝神思索,过了片刻,手一拍桌面,叫了一声:“好!”

郭笨聪拉过椅子坐下,问道:“如何好法,竟然让郎中拍案叫好?”夏源起道:“齿轮画得好,西西姑娘讲得也好;只是制造齿轮为何要用那铁棒?”言语间已不见了方才的傲慢。

郭笨聪早知他会有此一问,提笔在纸上画了一个草图,道:“我想造一个削铁的工具,此工具可将一根铁棒或铜棒削成正圆。如果要做出这种工具,须用到丝杆。”

夏源起赞道:“丝杆这名字,果然妙极。”又低头细看那草图片刻,道:“少监,如果要将铁棒削得正圆,需用到更硬的铁刀具。”郭笨聪道:“对,刀具必须用硬质铁。硬铁容易找到么?”夏源起道:“这倒不难,铁雕师用的刀具应当可以。”

夏源起说的“铁雕”,其实是一种在金属表面雕刻的技术。早在宋朝以前,铁雕技术已经形成。工匠们在铜、铁上雕刻的时候,需用到一种特制的刀具,其刀尖处的硬度足够大,可以在熟铁与青铜表面雕出图案,而刀具不损。

夏源起又道:“如要切削长铁棒,需将铁棒两边同时固定才行,不过如何保证两端在同一根轴上,却是有些棘手。”郭笨聪点头道:“夏郎中说得是,两端的中心须在同一条轴上。”

牛大力待在一旁闲得无聊,听夏源起说到铁棒的固定法,当下接口道:“少监,木工在切削木棒时,往往会用到一种工具,叫做‘圆床’。将木条的一端固定在圆床转盘上,另一端用顶尖顶住,便可削出圆木棒了。”郭笨聪喜道:“对,大力说得对,正是顶尖。这台工具就叫‘大力圆床’吧。”

顶尖,是一种机床的零部件,可以将零件进行末端支承。当零件不允许打孔,或无法打中心孔时,就用顶尖进行定位,然后车削。牛大力万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顶尖二字,竟然有了一台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机器。

夏源起又道:“少监准备如何让主轴转动?”郭笨聪叹道:“以现下的情形,只能先做出一个简易的传动装置,然后叫上七、八名士兵,大家用手转动了。”

众人又议一阵,郭笨聪从怀中取出那两本《金工物语》交与夏源起,道:“这两本书中讲了冶金锻造之法,可作夏郎中参考之用,只是这书极为珍贵,还请妥为收好。还有,看完要还给我的。”

夏源起看他说得郑重,连连点头,再看那书的封面,惊道:“这是大学士的《金工物语》?”郭笨聪道:“正是。”

夏源起捧起那两本书,摸着封面上那几个大字,像是得到了宝贝一般,欢喜一阵,又道:“三个月前,大学士还未写完此书时,我就想借来一阅,只是当时军情紧急,每日都有弩机损毁,即使借到了也没时间看,未想今日竟然遂了愿。”

郭笨聪道:“夏郎中有了这两本书,应当可以造出那根丝杆了吧?”

夏源起听得一愣,想了片刻,道:“纵是不易,也要试上一试。不过那把西西卡尺,能否借来一用?”郭笨聪道:“自然可以。咱们先要做的,是一台木制圆床,大力与西西也要去帮忙的。”转向牛西西道:“西西,有了第一把尺子,再仿照着做几把,应当不难吧?”牛西西点头道:“ 嗯,不难。”心里却想:“不难才怪。”

听琴在门外道:“少监,温将军派了人来,请少监去枢密院。”

郭笨聪走出房门一看,院中站了一名士兵。那士兵道:“温将军请少监去枢密院议事。”郭笨聪点头谢过,那士兵转身离去。

听琴悄声道:“与温将军议事,必是为了明日出海试炮的事。公子,明日我能去么?”郭笨聪摇头道:“明日要出海几十里,又要试炮,又要试弩,太过危险,你还是别去了。”

郭三也跟着悄声道:“公子,我能不去么?”

郭笨聪想也未想,摇头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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