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汤米。”中校缓慢地把手移到桌面上,试探酒瓶的位置。
摸到了酒瓶,中校一边拿起酒杯倒酒,一边说:“是一只很调皮的猫咪,陪伴我很久了,有差不多十年了。”
塞缪尔皱着眉头点头。是我的潜意识影响了中校的梦境世界吗?他有些不确定的思考起来。
中校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他用右手端起举向空中,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飞行员。”塞缪尔勉强快速接道,好不让男人听出任何纰漏来。
“战斗机飞行员,主要负责海战方面的。”塞缪尔补充道。
“哇哦,”中校喝下一口威士忌,“这么说你还是个军官了!”
战斗机飞行员只有军官,提拔便为中尉职介,没有士兵。塞缪尔下意识点点头,反应过来后迅速回答:“只是普通军官而已。”
中校仍然不依不饶地问道:“名字,官衔,还有部队?”
“塞缪尔,中尉,额额还没有正式入队,”塞缪尔继续补充,“我正在训练时期。”
“把你这么个飞行员派来监视我,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中校反问道。
塞缪尔迅速接道:“您值得,先生。”
“不要叫我长官(sir)!”中校训斥道。
“好的。”
中校一口就喝去一大半威士忌,然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才又全部喝光,就这样很快喝了几瓶,他摸索着从桌子上拿起烟盒,抖出一支烟,举起放在嘴角停了大概十秒......
“你要让瞎子自己点烟吗?!”
“哦哦...”
塞缪尔迅速反应过来,他连忙走上前从口袋掏出打火机,闪烁着的火苗迅速点着了烟。
“高科技啊哈,”中校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讽刺道,“用火柴的年代已经逝去了?”
塞缪尔疑惑地抬起眼睛,听见中校用手指夹着香烟,愤怒地说:“你知道打火机的油味有多重吗?我可不想等你离开了我还要去支付鼻子损害医药费!”
“对不起中校,我下次就用火柴。”塞缪尔迅速道歉,有些紧张地眨着眼睛。
中校扬了一下手,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
塞缪尔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乖巧地放在双膝处。
中校坐在那儿抽着烟,半明半暗的光线使他的轮廓很像是半透明的剪影,他问:“为什么要选择当一名飞行员?”
“因为....”
塞缪尔眨眨眼睛,舔了舔唇瓣,真心实意地回道:“我有一个亲人,他每次离开我都是又急又快。”
“我想,如果我学会开飞机,兴许哪一天可以追上他呢。”
中校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着香烟,塞缪尔时不时凑过去划动火柴点燃烟头。
室内家具不多显得极其空旷,阳光渐渐消散,角落躺椅上倚着的人除了手里零星的火星子,几乎要整个人湮没在黑暗中,房间里只有弱不可闻的香烟嘶嘶声和两人呼吸产生的轻微波动。
塞缪尔小心翼翼地观察中校,男人有一些难以察觉的激情和一些奇特的小细节,塞缪尔觉得他很有头脑,睿智而幽默,但同样角度刁钻言语古怪。他无数次尝试打开话题,最终还是失败了。
中校突然掐灭烟头,把手放到扶手上一动不动,塞缪尔疑惑地看他,正准备询问时就听到后屋木门被敲响。
“哇哇,”中校皱起眉头,“又来一个混小子?”
塞缪尔微张嘴巴说不出任何话,他听到中校大喊命令道:“滚进来!”
如他所料,进来的是阿瑟。
美国人穿的整整齐齐,头发打理地也整整齐齐,他提着手提箱信步走进来,先是看了一眼坐的极为乖巧的塞缪尔,又扭头看中校。
中校用拇指和食指揉了揉已经拧起来的眉毛:“你是涂了多少发胶在你的脑门上?!一股怪味。”
阿瑟长大嘴巴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旁边塞缪尔捂着嘴巴颤着肩膀笑起来。
瞪了塞缪尔几眼,阿瑟挽起袖子,他满是歉意的说:“对不起,中校。”
塞缪尔伸出手准备制止他,就看见阿瑟迅速按下手表上的按钮,一枚麻醉针径直扎进中校的脖颈。
中校惊讶地扬起眉毛,摸着脖颈还未说一句话便陷入昏迷。
阿瑟对塞缪尔说:“你的效率真低。”
“对老年人好一点儿,阿瑟。”塞缪尔离开椅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瑟把他的手甩开,打开联梦机手提箱,塞缪尔无奈地耸耸肩,对他说道:“这次你待在外面,以防罗西太太随时进来。”
“你一个人可以吗?”
“相信我。”
塞缪尔和阿瑟合力把中校挪到床上,把中校摆成一个舒适的位置后,塞缪尔在地板上躺下,等待阿瑟把输液管的针头扎进他的手腕。
“已经调好手表,准备好了吗?”阿瑟问他。
塞缪尔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