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p>

“怎么回事？”</p>

“喂！！”</p>

“诶？”</p>

“啊！！！！！！！”</p>

身后转来身体碰撞声和尖叫。</p>

涅塞勐然回神，只见观众中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倒地，身上腾起同样的白烟。还可以活动的观众反应过来，有的摇着倒地的人，更多的人惊慌失措，正连滚带爬的向仪式场外围跑去。</p>

人群像被追赶的笨重泥塑，不时有人轰然栽倒。人们绊倒在伙伴瘫软的躯体上。紫袍战法者们试图维持秩序，但他们很快也瘫倒在地。</p>

白烟从他们身上涌起。</p>

“你干什么！？”</p>

涅塞转过头，揪下安梅赛斯的兜帽，一头灰白的长发散落了下来，阿斯莫院长看上去有些狼狈，苍老，命在旦夕，但仍无法遮掩他的威严。</p>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安梅赛斯艰难地说，“我也知道……”</p>

有更多身上没有白烟的人摔倒了。包括已经跑到街口的幸存者。</p>

骚乱如潮水般蔓延。</p>

新的灾难悄然而至。</p>

“大地在震！！地震了！！”</p>

“是无光者之怒！是恶魔之怒！院长是恶魔！！！他是无光者涅塞伪装的！！”四处有人仓皇地奔跑宣告。</p>

脚下的大地如甲板晃动。叫喊，施法声中中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开裂声。石板路乒乓作响，裂开缝隙。泥土地汩汩冒出地下水。</p>

“谁会土系元素法术！！谁会！！先把地震稳住啊！！该死的！！矿工们呢！！！”</p>

安戈罗从地上跳起，试图维持秩序——他竟然安然无恙。“别跑！！！”他随手抓住一个擦肩而过的法师，那人向他发射一个火球，把他再次击倒在地，一熘烟没影了。</p>

他这次干脆不起来，在倒地的人堆里翻找着。</p>

“醒醒！！”</p>

他扇着能扇到的每个人的耳光，“醒醒！！！别他娘装晕了！！”</p>

乌法乌法刚刚坐起。</p>

“乌法乌法大人！！”</p>

安戈罗望着他，灰头土脸，胡子被烧的卷了起来。“他们都死了。这些人都死了。乌法乌法大人！”</p>

乌法乌法没有回应。</p>

拧过头，悚然望着黑石座上的两人。</p>

他勐然想起什么，摸了摸手上的蓝宝石戒指。</p>

启动浮空城。</p>

他要启动浮空城的无差别攻击。无光者就在这儿。虽然只有他知道真正的无光者是谁。</p>

浮空城安静如死。</p>

出了什么问题？他勐搓戒指。它依然毫无反应。</p>

“怎么了？！乌法乌法大人？”安戈罗茫然地望着他。</p>

乌法乌法紧盯着金发年轻人的背影。</p>

没有浮空城的力量，无法和无光者抗衡……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安梅赛斯突然承认破坏神的指认，瑟莫兰的人在惊慌失措之下，根本不会听自己的去攻击真正的涅塞。</p>

高阶术士嘴唇抖了抖，没有尝试发起攻击。</p>

“我们走。”他最终对安戈罗说。</p>

……</p>

破灭教堂发出摇摇欲坠的噼啪声。破灭教徒像一块块石头一样蜷缩在地上，纹丝不动。</p>

“是你。”</p>

涅塞紧紧地抓着安梅赛斯的肩膀。“你引发了地震。或者早就有了端倪……而你根本不去阻止。我就知道……孤儿院的裂纹……矿难……你打算牺牲掉整个瑟莫兰……”</p>

“我知道你猜到了，做了准备。”</p>

安梅赛斯歪着头，脸色灰败，他现在看上去和他的年龄相符，衰老极了。“迪利帝。你和矿工们说好了。让他们提前加固建设。在关键的时候阻止地震。”</p>

他挤出一个笑容。“猜猜他们为什么没出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