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一眼看到了那条路的尽头。

右边是一家现代化的大型礼品店。那地方人山人海，人山人海。在大楼的远角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洗手间”

玛格丽特立刻注意到了这个标志。“你在开玩笑吧。”她转过身来，责备地盯着格洛丽亚。“你知道这里有真正的洗手间吗？”

格洛丽亚摇了摇头。“我发誓我不知道，玛格丽特。”暗地里，她很高兴他们没有先看到这个标志。玛格丽特偶尔走出自己的舒适区是件好事。

“我们走吧……天快亮了。”马莉和格洛丽亚沿着小路往前走，后面跟着一个脸色仍然酸溜溜的玛格丽特。

没过多久，姑娘们就气得喘不过气来，从铺好的小路边上走下来喘口气。“我希望我们不会再有太多的麻烦了，”

玛格丽特抱怨道。“这感觉太像运动了。”

但它更进一步。更进一步。每一步都变得越来越难。当他们转过街角，看到一个指示牌上写着还有八分之一英里时，格洛丽亚决定她需要开始定期锻炼。

她呼吸困难。除此之外，她确信自己的腿随时都会断掉，会掉到路边一堆皱巴巴的东西里。

玛格丽特有她自己的问题。她紧紧抓住胸口，眼睛疯狂地眨着。“我想我是心脏病发作了，”她气喘吁吁地说。

格洛丽亚把她的朋友领到附近的一张长凳上，忘记了自己的痛苦。她不得不承认玛格丽特看上去确实有点苍白。“来，你最好坐下。”

格洛丽亚等了好一会儿，只是想确定玛格丽特会好起来，然后把她留在长凳上，继续长途跋涉，绕过前面的一个小弯。谢天谢地，小路变平了，穹顶就在眼前。

她又回到玛格丽特还坐着的地方。格洛丽亚看到自己的肤色看起来好了一点，不再紧抓胸口，松了一口气。“这不远了。你想留在这里吗？”

玛格丽特皱起眉头，眯起眼睛。“当然不是。你不是把我一路拖到这座山的边上，指望我在爬到山顶之前就辞职吗？”她一跃而起，向前走去。

格洛丽亚摇摇头，跟着她的朋友。前一分钟她就要死了，下一分钟她又在格洛里亚大惊小怪。

当他们绕过最后一个拐角时，穹顶映入眼帘。巨大的水泥结构高高地耸立在山顶上。一个宽阔的水泥坡道蜿蜒而上，绕成一圈，最终溢出到顶部一个开阔的观赏区。

姑娘们最后一程跋涉，爬上水泥坡道，进入了观景区。山顶的景色很壮观。几座山峰从平台的各个角度雄伟地耸立起来。

“多美的景色啊，”格洛丽亚敬畏地低声说。“上帝伟大的创造。”

玛格丽特点点头。“这几乎值得走一走。”玛格丽特转向格洛丽亚之前，他们的目光在山景中沉醉了好一会儿。“现在怎么办？”她环顾四周。“我们如何找到下一条线索？”

格洛丽亚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也许在礼品店？”

也许在那一刻对玛格丽特说这话不对。“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一开始不必徒步上山？”她怀疑地问道。

格洛丽亚耸耸肩。她瞥了一眼茫茫荒野。“想想我们会错过什么。”

玛格丽特转过身，跺着脚走下斜坡。马莉和格洛丽亚跟在后面。

当他们到达圆顶的底部时，她交叉双臂，瞪着格洛丽亚。

格洛丽亚走到一边。她从来没有见过玛格丽特如此激动。她开始大喊大叫，说要把她拖到半个国家，只为了让她在山坡上心脏病发作。

格洛丽亚站在那里等着她的朋友发泄完气，她却不吭声。

“这里一切都好吗？一个公园管理员出现在玛格丽特身边。

格洛丽亚叹了口气。“我们很好。”她凝视着她的朋友。“她现在只是衣领下面有点烫。”

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喂，这几天你不会碰巧在这里工作，注意到一个和我一样高的女人留着长长的金发，疯狂地谈论着寻宝的事，是吗？”

“你是说丽兹？”

答对了。他们发现了什么。格洛丽亚急切地点点头。“是的，丽兹。”

他从前面夹克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你们谁是格洛丽亚？”

格洛丽亚举手。“那就是我。”

“这是给你的。”他把一本彩色的小册子插在格洛丽亚伸出的手里。

“这是丽兹给你的吗？”她问道。

他慢慢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回答。你得问问莉斯。”

格洛丽亚被难住了。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利兹在引导她疯狂追逐。也许她是——但如果她不是呢？

她谢了公园管理员，转向玛格丽特，得意地笑了。“看到了吗？这毕竟不是一次浪费的旅行。”

下山的步子远不如上山的步子那么费力。

当他们到达停车场时，格洛丽亚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小册子。她打开床单，端详着前面。“清溪酒厂。”她回头瞥了一眼玛格丽特，玛格丽特正从肩上望着她。“这地方制造私酒。”她把油纸拍打在手掌上。“为什么是酒厂？”她大声说。

“我说我们去看看。在你让我经历了这些之后，我想我已经准备好尝试一些样品了，”玛格丽特抱怨道。

下山的路又慢又弯。格洛丽亚提出买午餐，想让玛格丽特高兴起来。它就像一个魅力，很快她就回到了她正常的抱怨水平。“这些弯弯曲曲的路让我头晕。”

格洛丽亚盯着路，点头表示同意。他们让她自己有点头晕。这使她想知道，当道路被湿滑的冰雪覆盖时，这些人做了什么。

这也让她更加欣赏自己深爱的密歇根州。他们也有弯曲的山路，但不是这样的。

在加特林堡及其周围停车是个麻烦。大多数开放的地方都太小了，安娜贝尔无法适应。他们驱车经过几个繁忙的街区后，格洛丽亚终于发现了一个大型购物中心内的一个地方，距离市中心旅游区只有几步之遥。“对不起，玛格丽特，我们得走了，”她道歉道。

令格洛丽亚大吃一惊的是，玛格丽特只是笑了笑。“这应该是爬山后的小菜一碟。”她说得有道理。

天气很好。格洛丽亚猜测气温在70年代中期，阳光充足。

他们三人在主街一带闲逛，然后跌跌撞撞地发现了一家外面摆着桌子的小咖啡馆。这是完美的马利和家人

女孩们。

刚烤好的面包的香味从敞开的门里飘出。

格洛丽亚从靠近门的一张桌子旁拿出一把椅子，抓起一份菜单。“我饿死了。”

他们研究了一下小菜单。一切听起来都很美味。有各种各样的熟食三明治和定做的披萨。

“我们何不分一块比萨饼呢，”玛格丽特建议道。她低头瞥了一眼马利。“她呢？”

玛格丽特对马利很有好感。早些时候吃早餐时，格洛丽亚发现她把一大块香肠饼干塞到桌子底下给狗吃。

格洛丽亚知道披萨对玛莉来说是不可能的，但她可以吃点什么。当人们在街上经过时，她一边点菜，一边喝着健怡可乐。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停在桌边，弯腰抚摸马莉。她喜欢所有的关注，每一个停下来拜访的人都会得到她慷慨的一瞥。

披萨送来时，格洛丽亚的肚子已经开始大声抱怨了。女招待把滚烫的甜味奶酪派和两个塑料盘子放在桌上，然后递给格洛丽亚一个纸盘子，里面有一口大小的鸡肉块。“我猜这是给你四条腿的朋友的，”她说。

格洛丽亚把马利的一盘鸡肉放在桌子下面，然后伸手去拿一片意大利香肠比萨。比萨饼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粘稠的马苏里拉干酪。

格洛丽亚闭上眼睛，品尝着浓烈的沙司和辣辣香肠。“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比萨饼之一，”她决定。

玛格丽特点头表示同意。当她伸手去拿第二块时，她的嘴还满满的。三人吃完时，一点食物都没有留下。

格洛丽亚用赌场赢来的钱付账。她慢慢地从硬椅子上走出来，把熟铁椅子从小咖啡桌上推了回来。“伙计，我饱了。”

她抓住马利的皮带，走到人行道上。是时候回去工作了，去找酒厂了。“我们继续朝同一个方向走吧。我肯定就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

他们发现这家酒厂就在一个街区外。它的庞大规模是很难忽略的。格洛丽亚不确定她期望的是什么，但酒厂的外面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出于某种原因，她设想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建一个小屋，奇怪的金属储物箱点缀在这里。

他们站在前面的建筑既现代又新颖，不过也散发出一定的山体韵味。

外面的景色使姑娘们想起一个谷仓，谷仓的木板粗糙、风化。入口很宽，很受欢迎。里面像一个仓库，但天花板上覆盖着粗糙的锯梁和深色的木柱。

玛格丽特立即开始排队提供免费的私酒样品。“来吧。”她抓住格洛丽亚的胳膊，把她拖到柜台前。

有几个小样品排成一排等待品尝。格洛丽亚偶尔喝一杯好酒，但是私酒呢？她以前从没试过…

玛格丽特从长长的木制柜台上拿出一个装满淡蓝色液体的小塑料杯。她把它压在格洛丽亚手里。“来，喝一大口。”

格洛丽亚还没来得及回答，玛格丽特就拿起一个浅黄色的杯子。前面的标语牌上写着“柠檬闪电”

玛格丽特一口气喝完了。她气喘吁吁地咳了一声，胸口砰砰作响，炽热的液体灼伤了她的喉咙。“这是一些强有力的东西，”她喋喋不休地说。

格洛丽亚还拿着她的样本。她不可能把这玩意儿吐出来。她把塑料杯放在嘴唇上，小口地喝了一口。它有一丝浆果味，很快就被强烈的烧灼感所压倒。她抓住喉咙时眼睛开始流泪。“天哪，”她嘶哑地低声说。

她把那只半空的杯子递给玛格丽特，玛格丽特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才喝完。她把空杯子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里。“那是好的私酒。我想知道这东西要多少钱？”她问道。

她从附近的陈列架上抓起一个石匠罐。“我打赌唐会喜欢这个的。”格洛丽亚点点头。她不是100%相信玛格丽特不是为自己买的。

“我能帮你们找点什么吗？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站在他们的正后方，他有着令人震惊的红发和一件亮蓝色领衬衫。他名牌上的指纹很大，格洛丽亚不用眼镜也能看。他的名字叫“高迪”

玛格丽特转向戈迪时，用一只胳膊肘支在木制台面上。“你推荐哪一个？”她问道。

那人靠在品尝台上。“我个人最喜欢的是原汁原味的私酒。”他抓起两个样品递给姑娘们。格洛丽亚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不用了，谢谢。我想我会过去的。”

“谢谢。玛格丽特从他伸出的手上拿过塑料杯，大口喝下了清澈的液体。她这次只是轻轻地喘息了一下。显然，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烈性液体。“我想我也要买一个。”

这名男子护送玛格丽特到另一个展示柜时，格洛丽亚和马利徘徊在蔓延的商店。她一个接一个地研究这些员工，试图确定下一条线索可能是谁。没过多久，格洛丽亚就知道那是谁了。

班卓琴音乐飘在空中，把一小群顾客吸引到商店的角落。

格洛丽亚站在外围听那首朗朗上口的曲子。

“山中的神秘，

山上的宝藏，

当我找到钱的时候，

我终于可以付账了。”

她看着几个人把钱扔进放在音乐家面前地板上的打开的班卓琴盒里。这首歌结束后，马尾嬉皮类型分享了埋在山上的宝藏的故事。格洛丽亚确信这个人正是她要找的人。

她一直等到故事结束，人群继续往前走。她走上前去，在他的箱子里丢了一个5。“你很好。”那人把头歪到一边，对这句不着边际的恭维话咧嘴一笑。“谢谢。”他弯腰舀起那一小堆现金。“你不会碰巧遇到一个金发女人，她在最后一天左右来这里，提到了一件宝藏。”

他把钱塞进牛仔裤的前口袋，抬头看了一眼。“你一定是格洛丽亚。”

她兴奋地点头。“是的，就是我。”

他站起来举起一根食指。“等等。他在拐角处消失了。

玛格丽特走过来。她提着一个超大的棕色袋子，里面装满了玻璃罐。“你在干什么？”

格洛丽亚低头看了看那个包。“你做了什么？买下整个商店？”

就在那时，嬉皮士回来了。他带着一个小包裹。他把它交给格洛丽亚。“这是给你的。”

格洛丽亚打开盖子，拿出一个旧玻璃罐。那是一罐私酒。她把它翻过来了。底部刻有“蓝色”字样

“山谷。”

她把它翻过来让玛格丽特看得见。“哇。她环顾了一下商店。“我想买一个……”

班卓琴演奏者回到角落里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乐器。“你不能，”他解释说。“那是独一无二的私酒。”

他拨弄琴弦，开始哼唱起来。“我收回这句话。这是两种。可能是整个星球上仅存的两个罐子。今天早上我把另一个罐子给了丽兹。”

格洛丽亚的头啪的一声响了起来。他们在跟踪莉斯。“多久以前？”

那人盯着天花板，好像在沉思。“我们9点开门。”他回头看了看女孩们。“是啊。她大概在这里呆了10年。”

格洛丽亚在他的案子里又丢了5个。“谢谢。你帮了大忙。”

他们回到外面。格洛丽亚停下脚步。她拍了拍小包裹。“我们得找台电脑，这样我才能弄清楚这个罐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