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听起来都不好,尤其是如果赖安是对的。
“他很滑。”泰勒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掌。“他差点从我手上滑下来。”忘了他当时正在横穿球场的事实吧…
格洛丽亚真的很害怕。她蹲下来,把双手放在盖子上,确保盖子牢固地放好。她抓住把手,走到花园边上。
男孩们紧跟在她身后,密切注视着水桶和他们的奶奶,不完全相信她不会让他们的新宠物逃跑。
她小心翼翼地把水桶放在地上,转向年幼的孙子。“这是我们要做的。首先,我们要打扫干净——再来一次。然后我们就去吃晚饭,”她接着说。“等我们吃完了,你们两个就上格兰的电脑,找到一张蛇的照片。在我们决定如何处置他之前,我们需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同意?”
两个金色的小脑袋齐声上下摆动。她把他们赶了进去。“快走吧。”孩子们跑进屋里,一步走两步。
格洛丽亚看到院子里那只不祥的白色水桶吓了一跳,然后慢慢地跟着他们进了屋。
男孩们迫不及待地等着晚餐结束,因为他们争论着要给他们的新“宠物”起什么名字
瑞安把一把装满烤通心粉和奶酪的叉子塞进嘴里。“我想我们应该叫他斯林克。”
泰勒在桌子底下来回摆动着脚,想着那条蛇的名字。“自从我们在谷仓里发现巴尼之后,他怎么办?”
格洛丽亚不忍心告诉他们,他们的母亲根本不可能让他们养一条蛇,但她有一种感觉,她不必很快担心。如果赖安描述这条蛇是对的,他们手上有一个蓝色的赛车手。它们不是有毒的,但确实被咬了一口。格洛丽亚当时不知道她会做什么,但在不得不做之前,她没有理由为此担心。
男孩们把剩下的晚餐都吸了一口,从桌子跑到电脑前。他们很快打开它,开始研究蛇。
格洛丽亚能听到他们在看不同的照片时争吵。最后,他们似乎在一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嘿,克。“我们找到了蛇,”瑞安喊道。
格洛丽亚把盘子收好了。她擦干双手,把围裙挂在门边的钩子上,然后走向电脑桌。瑞安指着屏幕上的照片。“这太狡猾了。”
格洛丽亚突然戴上她的阅读眼镜,仔细端详着那幅画。就像她怀疑的那样。他们都同意那是辆蓝色的赛车。“所以你们俩都没被咬?”
男孩们都摇摇头不,“不。”
“好吧,那是件好事,因为现在可能会很痛。”吉尔发现那条蛇的事时,一定会抓狂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不能留住他?“泰勒非常失望。
格洛丽亚摇了摇头。“恐怕不行。蓝色赛车手不应该是家里的宠物。他们应该自由地生活在田野里。”
瑞安皱着眉头,把下巴抵在拳头上。“所以我们必须放他走?”
格洛丽亚点点头。“是的。明天。”
她俯身看着孙子的眼睛。“在那之前,你决不能靠近蛇。好啊?”
两人齐声点头。“我们不想去。我们保证。”
睡觉时间终于到了,这让格洛丽亚松了一口气,孩子们也很沮丧。她把他们掖好,听着他们祈祷。
“上帝啊,我们能把蛇留下带回家吗?泰勒低声说。“我们承诺会好好照顾他,确保他不会松脱吓唬妈妈。”
格洛丽亚听到他热切的小小祈祷时笑了。上帝没有让我们心满意足,这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小男孩身上。
她关了灯,慢慢地把门拉上。“明早见。”
“晚安。“我爱你,”泰勒喊道。“谢谢你请我们过来。我们玩得很开心,”他补充道。
格洛丽亚自己上床睡觉前检查了所有的门。离开厨房前,她打开了炉子上的小灯,以防万一孩子们晚上醒来需要喝水。
格洛丽亚穿上睡衣,爬到被子底下。她刚安顿下来,就感到有什么柔软毛茸茸的东西在她的脚上摩擦。她抬起头,低头看着床头。盖子在移动。几秒钟后,水坑的头露了出来。“所以你一直躲在这里。”这是格洛丽亚第一次见到她的猫。小水坑发现孩子们在屋里,他就从厨房里偷偷溜出来,躲得远远的。
当他开始咕噜咕噜时,她搔了搔他的耳朵和下巴。“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两个男孩,但他们不是故意吓唬你的,水坑。”他把头靠在她的手上,然后舔了舔她的手掌。“即便如此,他们在这里的时候,你保持低调可能更安全。以防万一。”
格洛丽亚在自己祈祷前把头靠在枕头上。“感谢上帝,感谢你给了我们美好的一天。感谢你给我一个和我孙子们在一起的机会,感谢他们今天没有捡到一条毒蛇。“明天请给我们一个安全的日子,孩子们不会受伤,我也不用去急诊室。阿门。”
水坑蜷缩成一个紧密的球,就在格洛丽亚的头旁边。他的呼噜声让她睡着了——也许这是她孙子那天创造的所有动作。不管怎样,几秒钟后她像一盏灯一样熄灭了。
“克!快来!”
格洛丽亚笔直地躺在床上。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一缕薄薄的光线从敞开的门缝里射进来。她几乎看不清最小孙子瑞安的影子。她瞥了一眼床边的钟。是凌晨三点。
她摇摇头,好像要把它弄清楚似的。她那迷糊的脑袋还半睡着。“你下床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冲过门口,回到起居室。“你得来。“快点。”
格洛丽亚从床上滑下来,穿上一双拖鞋,穿上长袍,抓起床头柜上的眼镜。她朝着从厨房传来的孙子的声音冲去。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她的眼睛疯狂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她看见泰勒跪在厨房窗户下的椅子上。他把一个小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他指着谷仓。
“外面有人。”
格洛丽亚身体前倾,朝谷仓方向瞥了一眼男孩们的头。果然,有一盏孤灯朝着谷仓的大门闪去。她几乎看不出一个轮廓。那个阴暗的身影快步走着。
当灯光照到谷仓门时,它停了一会儿。谷仓的门开了一条缝,刚好够让人溜进去。几秒钟后,门关上了,灯不见了。
格洛丽亚用力咽了下去。肯定有人在谷仓里。她拿起电话拨了911。“是的。我是格洛丽亚·卢瑟福。我住在贝尔黑文的276米林顿大道。我刚才看到有人偷偷溜进我家的谷仓。”
911接线员重复了地址,然后告诉她已经派出了一名警官,向她保证他应该在10分钟内赶到。
“我穿衣服的时候你们两个呆在这儿,”格洛丽亚大声低声说。“我的意思是呆在这里——你连门都不敢开,”她警告说。
她急忙跑回卧室,匆匆地把最近能找到的东西扔了上去。一条旧运动裤和一件t恤,她留着做园艺用。她低头看了一眼她那套不相配的衣服。我又不是想给警察留下好印象。
她迅速回到厨房。男孩们仍在向窗外张望。“看见有人从谷仓里出来吗?”孩子们齐声摇头。“没有。”
就在这时,一辆巡逻车拐进车道,停在车库旁边。格洛丽亚走到外面时,在门廊的灯光下翻了个跟头,她的孙子们就跟在她后面。
警官从车里走出来,开始向灯光走去。随着人影越来越近,格洛丽亚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是肯呢迪警官。
他在同一时刻认出了她。“好吧,如果不是格洛丽亚·卢瑟福的话。”
格洛丽亚用一只手快速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确信至少有一半头发笔直地竖在空中。“你好,肯呢迪警官。”
他微笑着走向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头发凌乱,穿着运动裤,看上去年轻多了。
当他想起来访的原因时,他环顾四周。“调度说你看见有人爬进你的谷仓?”
瑞安紧紧抓住奶奶的手,从奶奶后面往外看。“我是泰勒第一个看到他的。”他指着厨房的窗户。“我们在车道上看到他,然后就醒了。”
肯呢迪对着那张认真的小脸笑了。“让我去看看。”
瑞安向前迈了一步,好像要跟着肯呢迪警官。“但是你必须呆在这里,”他告诉他。他抬头看着格洛里亚。“为了保护你的孩子
“奶奶。”
瑞安停下脚步。他郑重地向穿制服的人点头。
肯呢迪从他的巡逻车后备箱里抓起一个重型手电筒,朝那个红色的大谷仓走去。
格洛丽亚屏住了呼吸,他慢慢地打开双开的门,里面发出一束光。几秒钟后,肯呢迪消失在黑暗中。他们三个瞥见他明亮的光线透过谷仓墙壁的缝隙反射过来。
似乎过了很久,他终于走出谷仓,小心地关上门。他从后面绕过去时就不见了。他似乎永远都不在了,最后才回到格洛丽亚和孩子们站的地方。
“里面没有人。我停车时他们可能被吓到了。”
他接着说。“谷仓背面有一个相当大的缺口,有人可以很容易地挤过去,从另一边逃走。”
他摇了摇头。“你真的应该把那些门锁上,把后挡板钉上。”
格洛丽亚本来打算这么做的,但随着一切的进行,她完全忘记了。“我明天会处理的,”她答应说。
泰勒大声说。“我会确保克做到的,”他向警官保证。
肯呢迪警官对泰勒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坚持的。”
格洛丽亚自觉地拽着她的旧t恤衫的底部。“你想进来喝杯咖啡吗?”
肯呢迪警官微微一笑,眼角微微一皱。他摇了摇头。“很遗憾,我在值班,还有一个电话要跟进。”
他打开了巡逻车的门。“但也许改天我可以接受你的提议,”他补充道。
幸好外面又黑又好。格洛丽亚脸红到头皮。
瑞安拉了拉格洛丽亚的胳膊。“明天不行。我们要去参观一个鬼屋。”
肯呢迪望着格洛丽亚,眉毛一扬。“你不是在处理另一个案子吧?”
格洛丽亚连续第二次脸红。“不,只是去看看我朋友想买的房子。”她转向瑞恩。“我们不知道这里闹鬼。”
“但我们认为是的,对吧?瑞安坚持说。
她对着肯呢迪咧嘴一笑,撩起他的头发。“我们拭目以待。”
肯呢迪坐进了驾驶座。他指着谷仓的方向说:“你们大家晚上都过得很好,如果看到外面有什么东西,随时打电话来。”。
格洛丽亚看着警车的尾灯在黑暗中消失,然后回到车里。他不能进来,她感到非常失望,她对此感到惊讶。
她用肘轻推男孩们。“你们两个去睡觉吧。”
过了好几个小时,格洛丽亚才在半夜惊吓后平静下来。她的思绪在担心有人在她的谷仓里住了下来,又在想她是否还会见到肯呢迪警官,他是否真的会带她去喝那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