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丽亚·卢瑟福从侧廊抓起扫帚,开始扫除角落里的一小堆棕色树叶。她凝视着湛蓝的天空。秋天是一年中生活在西密歇根州的美好时光。四季变换,秋高气爽,格洛丽亚永远不会厌倦。
但今天没有时间反思她是多么享受新赛季。她正努力为期待已久的公司做好准备。她的孙子泰勒和瑞安周末要来。事实上,他们还没有结束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的女儿吉尔似乎过于焦虑的访问使格洛丽亚怀疑,也许他们会有点太难处理…
她从门廊里扫出最后几片叶子,当有什么东西引起她的注意时,她拖着脚走过去把扫帚托在角落里。谷仓边上高高的野草来回摇曳,仿佛在风中吹拂,或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移动。考虑到连一点微风都没有,这就有点奇怪了。
她走下一步,眼睛望着谷仓另一边的那扇小门。门没有完全关上。它开了整整六英寸。
格洛丽亚确信她没有把门开着。事实上,她已经记不起上次用侧门是什么时候了。她从椅子上抓起手机,塞进后口袋,朝谷仓方向走去。她用来把门关上的那块石头已经被推开了。她侧着石头,把门推开,刚好能把头伸进去。她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等着眼睛适应昏暗的室内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吱吱声,好像有人在踩木地板。
谷仓里唯一的木地板是阁楼。
她抓住门上的铲子,把门推开一点,从狭窄的洞口挤了进去。另一个空洞的吱吱声之后是一个明显的叮当声,好像一枚硬币或小金属物体掉在水泥地上。
格洛丽亚试探性地走了进去。“喂?”她绷紧了耳朵。第二声轻微的吱吱声从阁楼方向回响。她又向前迈了一步。“谁在那儿?”她停顿了一下。第三声紧跟在第二声之后。这个声音更大。
她停下脚步。一想到有人和她在谷仓里,她就吓坏了。就在那个时候,她开始重新考虑如何面对一个潜在的入侵者。
轮胎在沙砾上嘎吱作响,使她不必决定最佳行动计划。当她女儿那辆熟悉的蓝色别克驶入车道时,她及时地转了一圈,看了一眼。
格洛丽亚小心翼翼地朝长长的中间看了一眼,越过挤奶厅,朝阁楼的方向看去,然后转身回去。她迅速把门关上,把巨石滚回原处。
当格洛丽亚穿过院子时,孩子们已经下车,向他们心爱的孩子们飞奔而去。她用一个温暖的拥抱把他们包裹起来,从他们的头顶望着她的女儿吉尔。
在一个快速的拥抱之后,男孩们朝着曾经是南瓜地的方向走去。吉尔跟着她妈妈进了屋,边走边背着孩子们的背包。她把它们丢在空荡荡的卧室里,然后回到厨房。“我希望它们不会太多,”她烦躁地说。
格洛丽亚搂着女儿的肩膀。“现在你一点也不用担心他们了。去吧。玩得愉快。“我们会没事的,”她安慰她。
不一会儿,格洛丽亚看着吉尔的车驶出车道。她转过身,正好看到瑞安在附近的岩石上猛击一个南瓜。他用拳头抓起一把黏糊糊的南瓜内脏,然后砸在哥哥的脸上。泰勒对粘在额头和头发上的粘糊糊的种子和粘液不太友好。他抓住瑞恩的脖子,把他弟弟的脸塞进腐烂的南瓜里。
格洛丽亚尽可能快地穿过高低不平的花园,但为时已晚。当她走到正在战斗的男孩面前时,两个男孩身上都沾满了又粘又臭的东西。泰勒小心翼翼地看着祖母走近。当她后退一小步时,他俯身用一只黏糊糊的胳膊搂住她。她警告说:“如果你敢用那家伙碰我一根手指,我就把你绑在那边那棵大橡树上,让你在外面过夜。”
泰勒一想到自己整晚被留在外面,吓得睁大了眼睛。他立刻把胳膊放在一边。
格洛丽亚把一只手放在臀部,指着房子的方向。“现在到那房子里去洗个澡,”她命令道。“你们两个。”
男孩们低下头,拖着脚向门口走去。当克使用这种语气时,他们知道她是认真的。
她慢慢地跟着他们进去。有人在谷仓里,她小心翼翼地回头瞥了一眼,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
当男孩们洗完澡,穿着干净的衣服,脸上擦得干净的时候,格洛丽亚已经准备好了两杯冷牛奶和一盘自制的巧克力布琅尼。
男孩们冲到厨房的桌子前,几乎没坐在座位上,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下整个盘子。瑞安一边研究他的奶奶,一边大口地喝牛奶。他看得出她不再为砸碎南瓜而生气了,所以他想他会问她这几天在想什么。自从他妈妈告诉他他们周末要住在格兰的农场。“我们能去谷仓玩吗?”
格洛丽亚的眉毛皱了起来。就在几天前,她在谷仓阁楼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好像有人躲在里面。今天早些时候看到侧门开着,听到阁楼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她不确定这是个好主意。
但是男孩们是把祖母裹在小指上的专家。她只是不忍心告诉他们不行。男孩和谷仓似乎是一对儿的。
“在我答应之前让我先去看看。”她朝门口走去,穿上毛衣。希望里面的人早就走了…
她慢慢地穿过车道。她紧张地把毛衣裹在瘦弱的身体上。她一生中从来没有害怕过谷仓,但一想到一个陌生人住在谷仓里,她就觉得非常可怕。
她解开生锈的金属门闩,在推那扇沉重的木门时转移了自己的重量,迫使它沿着已经用了几十年的老路走下去。
当门被一路推开时,格洛丽亚的心在胸口砰砰直跳。她进屋时紧张地用手在牛仔裤前面搓了搓。
傍晚的阳光从她身后倾泻而来,她的身影在谷仓地板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她站了一会儿。除了谷仓墙外地上飘动的树叶的沙沙声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她又向前迈了一步,眼睛扫视着谷仓的内部。空气中弥漫着幽暗、肥沃的泥土和几十年前的稻草的淡淡气味。
她的丈夫詹姆斯上一次进谷仓是在两年前,就在他意外去世的前几天。
詹姆斯最后一次踏进谷仓的记忆又涌了回来。谷仓里弥漫着强烈的柴油味
格洛丽亚在脸上挥了挥手。“你打算把那桶旧螺栓保存多久?”
詹姆斯关上驾驶室的门,慢慢地走到谷仓的地板上。当他转向他的妻子时,他拍了拍一个巨大的,涂满泥浆的轮胎。“只要你老了
贝茜还在跑,他们还没把我埋在六英尺深的地方。”
格洛丽亚皱了皱鼻子,对着丈夫摇了摇头。他不再种地了。好几年没有了,但她知道他喜欢带着拖拉机出去,在他回忆往事的时候,在大片的土地上漫步。格洛丽亚每一次都会和他一起骑马,这样她就可以看着他眼睛里的光芒,因为他告诉她,一个月前玉米就长到膝盖了。或者当他的豆子长得比那个吹牛的诺曼大十倍的时候,他的农场就在路边。
是的,詹姆斯比格洛丽亚更喜欢这个老农场。他全心全意地爱着它,从出生到死都住在那里。
当她伸出手把一只破旧的手放在老麦赛-福格森的身上时,泪水涌上了她的眼睛。
“克。你在这里吗?”
格洛丽亚很快擦掉了她脸上滴下的眼泪,然后转向她的孙子。“在这里,泰勒。”
当男孩们跑到她站的地方时,两只精力充沛的脚拍打着谷仓的地板。一只小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那我们能在谷仓里玩吗?”她低头凝视着那双明亮的绿眼睛,那双眼睛向上恳求地凝视着她。
她点点头。她不可能告诉他们不。泰勒那样看着她的时候就不行了。
“在我让你在这里玩之前,我想看看四周。”她的目光转向阁楼。“只是为了确保你没有什么不该做的事。”
她向前走了一步才转过身来。“待在这儿,等我说完,”她坚定地命令道。
格洛丽亚先检查了阁楼。她在木梯顶上停下来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这个地区。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都没有,直到她发现地板中间有一个明显的地方,稻草被扫到一边。
她迅速向下瞥了一眼,确定孩子们还在她离开他们的地方等着,然后爬到阁楼的中央。旧木板烧焦了,好像有人生了火,然后很快就把火扑灭了。
她沿着狭窄的台阶往回走。她在去挤奶厅的路上路过男孩们,在那里她彻底检查了每个摊位。接下来是绕着大金属罐旅行。她甚至举起了从房间中央往下延伸的木板。
她对一切都正常感到满意,就让孩子们在屋里玩。在指示孩子们不要从阁楼上跳下来之后,刺伤他们
彼此用干草叉或试图爬进大的金属挤奶罐,她回到了房子。
格洛丽亚确信谷仓里没有人,他们也不会在外面惹上太多麻烦,于是开始做晚饭。当她有人做饭的时候总是那么有趣。
就在她把一锅自制肉卷和她著名的烤通心粉和奶酪推进烤箱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她想了一会儿不回答,但如果是吉尔,她需要什么呢?
“喂?”
“嗨,格洛丽亚。今天下午怎么样?”
格洛丽亚微笑着认出了另一端安德烈的声音。“还记得前几天我们在去吃午饭的路上路过镇上那座废弃的房子吗?”
格洛丽亚怎么会忘记呢?“是啊。老约翰讯大厦。”
安德里亚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嗯,我开始考虑了。我做了一点调查,那房子要卖了。”
这对格洛丽亚来说是个新闻。她从没注意到院子里有卖东西的牌子…
“我在网上做了点调查,”她接着说。“我找到了业主,正在考虑给他们报价。”
格洛丽亚曾鼓励安德里亚搬出这个城市,因为她的内心看起来真的像个乡下女孩——但是买一个大的修鞋鞋面呢?不仅如此,还有传言闹鬼的修鞋鞋面?
“你确定你准备好接受这样的项目了吗,安德里亚?我的意思是,那个地方需要做很多工作。“她不想泡汤,但那个地方很粗糙。
安德烈一定要看一看。“我想知道你是否有时间,也许我们可以在接下来的一两天一起去看看。”
“我们怎么进去?格洛丽亚大声地纳闷。
“信不信由你,房主把钥匙给了我,让我进去。”
格洛丽亚震惊了。“你开玩笑吧。”
“他们看起来是好人,非常渴望摆脱这个地方。你也可以吗?”
格洛丽亚把窗帘拉到一边,向窗外瞥了一眼。“我的孙子要跟我住几天。”
“哦,他们也可以来……”她打断了她的话。
“我不知道。这两个可能是少数……“格洛里亚争辩道。
但安德烈不愿意接受“不”的回答。她太兴奋了。“也许我们明天去教堂后可以去?”
格洛丽亚很快就屈服了。她没有理由拒绝。不仅如此,她还很想亲眼看看房子的内部。毕竟,人们很少有机会去鬼屋看看。“是的。是的,我们能做到。但别抱太高的希望,安德里亚。你还没见过这个地方。”
格洛丽亚的警告一耳进一耳出。“太好了。那就定了。我们明天去看看。”
就在那一刻,格洛丽亚透过窗户瞥见了泰勒。他正绕过谷仓的拐角。他手里悬着一条蠕动的长蛇。就在他前面的是他的弟弟,瑞安,他在逃命,尖叫着血腥的谋杀。
“听着,我得走了。我的孙子抱着一条看起来相当大的蛇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安德里亚盯着手里的电话摇了摇头。可怜的格洛里亚。听起来她忙得不可开交。
格洛丽亚猛地打开门,跑下台阶。她首先想到的是,我希望等我找到孩子们时,蛇早就不见了。当她绕过谷仓的背面时,已经接近她所希望的了。泰勒不再用爬行动物来嘲弄他的兄弟了。男孩们设法找到了一个大塑料桶。蛇在里面,盖子安全地放在上面。
当格洛丽亚走近时,他们平静地抬起头来。“嘿,克。”瑞安用一个又小又脏的手指指着桶。“我们找到了一只宠物。我们能留着他吗?”
格洛丽亚盯着水桶发抖。一条相当大的蛇的轮廓清晰可见。她不可能让孩子们养这条蛇,她确信吉尔决不会允许的。
是时候弄清楚那条蛇是否有毒了。“蛇长什么样?”
他是蓝色的,还有这么长。”瑞安伸出双臂,大约有3英尺高。
泰勒摇了摇头。“不,他不是,瑞安。他又亮又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