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敏铮可以恨他厌他怎么样都行，但她不能对其他人有想法，她是他的，不可以看别人。

见状，霍敏铮成功被他调动了鲜活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微凉的空气入肺，人生重新回到正轨。

墙上的屏幕依然播放着夫妻俩的研究汇报。

“亲爱的儿子，你会是人类的希望。”

霍敏铮把人类的希望双手反扣，她仿佛没有听见穆谨的抗拒，在冰冷的瓷砖上，霍敏铮缓慢地抬起了手。

视频重播的时候，她的下巴磕在穆谨的颈窝里，身体紧贴穆谨后背:“我记得你说，想要永久标记？”

穆谨的嘴唇又被自己咬破了，鲜血直流，闻言，他摇了一下头。

“我听不见。”霍敏铮凉薄地提醒他，“你确定不需要？”

穆谨张了张嘴，他明白如果今天自己拒绝了，霍敏铮在未来三年估计都不会碰他一下。

屏幕里，夫妻俩憧憬着穆谨的未来，他们认为穆谨会分化成一个骁勇善战的Alpha。

“儿子，如果你将来有了自己的Omega一定要好好教导他/她，Omega不乖可不行。”

屏幕外，穆谨垂下脑袋，半长的头发落地:“我要。”

屋外下起了雨，地面潮湿泥泞，车辆驶过，轮胎的印记被雨水冲刷，下水道涌入脏泥，城市的疏通措施并不好，暴雨过后淤堵了几日。

二人在郊外住了将近半个月，穆谨身上的伤好了又添新的，他时常凝视着自己手腕的绳索痕迹，却不敢多照一次镜子。

现在只要霍敏铮一抬手，他就会蜷缩起来，然后因为经常喊叫导致嘶哑的声线再不似过往嚣张凌厉:“……霍敏铮，我怕疼。”

青年学会了认怂和求饶，他一边因为霍敏铮喜欢他的转变而微微觉得高兴，一边又痛恨着现在的自己。

穆谨觉得自己很恶心，也很肮脏，甚至有时候会想霍敏铮会留下来不过是因为欺负他好玩。

女性Alpha给他倒了一杯牛奶，看着受尽屈辱的他一点点喝完。

纯白的牛奶和鼓动的喉结落在霍敏铮眼里，她淡淡地笑了:“怕什么。”

穆谨不愿承认自己惧怕，他故意惹火她:“我辞退了裴均。”

“嗯。”不意外。

“并且不会发养老金。”

他充满讽刺地看着霍敏铮，直到厚实的地方再一次感到钝痛才挣扎着闭上了眼睛。

然后，霍敏铮发现穆谨的眼角滴落了一滴眼泪，最近一段时间穆谨经常会流泪，但她敏锐地察觉穆谨此刻的泪水是不同的。

问了好久，穆谨才说了一句:“你以前从来不会打我。”

霍敏铮吻了吻青年的眼角:“这不是打。”

穆谨被亲了，神情变得有几分向往，虽然挨打很疼，但能引起霍敏铮注意力的事情，他总是乐此不疲，食髓知味。

而她也知道穆谨过后又给裴均安排了新的、比较轻松闲杂的工作。

霍敏铮能明显感觉到穆谨变了，他掩盖了自己歇斯底里的过去，一点点尝试着接受现在的、Omega的生活。

“下个月我想再去其他异变地区。”

穆谨暗示性地看向霍敏铮。

霍敏铮点头:“我会陪着你。不过你的工作？”

“关于祁阳遗留的问题我基本已经解决了，其他人办不出什么大事。”他似乎想坐起来，尝试几次后放弃了。

听到祁阳的名字后，霍敏铮没有说话，她拿着穆谨喝完牛奶的杯子去清洗，洗的时候望着窗外的草木，有些恍惚。

祁阳真的死了吗？

她偶尔会梦见对方，梦里有时候会和祁阳吵架，有时候又匆匆忙忙地要去做什么事情，每次醒来，霍敏铮都感觉很累，但是看到身旁浅眠状态的穆谨后又会踏实许多。

夜晚，霍敏铮摸着穆谨柔顺蓬松的头发，穆谨睁开眼睛，用那双朦朦胧胧含着水汽的眸子盯着她。

他并不需要长时间的睡觉，只是为了陪着霍敏铮才维持着日常作息。

四目相对，片刻后，霍敏铮解开了他睡衣的扣子。

“别动。”

穆谨沉沉地合上眼帘，他再也不相信霍敏铮是个性.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