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医护人员不知道该如何挽救他垂危的性命，心电图逐渐持平停歇。

呼吸变得艰难，他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和明亮的顶灯，虚幻的场景不断地出现又消失，连同稀碎的话语。

他一步步从现在走到了自己出生的时候，在回归本真前微微有些迟疑，于是偏偏头，想看一眼此生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可是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动作进行了一半便僵硬地停止了。

犹豫再三，最后，他也只留下一句“算了”，便大踏步走入了没有痛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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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被放进了冰柜里，祁阳像是一个寿终正寝的老人，神态安详。

隔着透明的玻璃，霍敏铮看了一会儿，终究什么都没说。

一石激起千层浪，祁阳的死去引起了无数的反抗和镇压，穆谨忙的焦头烂额，同时好些天不去见霍敏铮。

葬礼上出席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各个角落，偶尔闲谈几句，也叫人听不清在说什么。

气氛肃穆森冷，昏暗的天空飘着细细的雨丝。

“霍前辈，”一名研究员走到了女性Alpha身旁，放下了一朵沾着水珠的白菊，“没想到您还活着。”

她点点头，一言不发。

能进入葬礼的人都是经过审查的，安全无害且没有战斗力。

因此霍敏铮也并不放在心上，直到那个研究员询问她是否愿意为祁阳报仇。

“祁所长，生前最看重的就是您。”

她不免抬头瞥了一眼对方，对方回以礼貌的微笑。

葬礼结束后，霍敏铮就让人把他带去审查了，临走前对方惊疑不定又暗含谴责的眼神让霍敏铮记了很久。

不过她并不会因此改变什么。

一旦穆谨被推翻，异变地区消失，城市会再次受到重创。这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她可以为了不让人类被伴生灵掌控而杀穆谨，也可以为了人类继续维持现状而保护穆谨。

隔了四五天，青年终于可以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彼时霍敏铮正躺在略显凌乱的家中，经常会忘记喝水吃饭。

穆谨把仰躺在地板上的她抱起来放到床铺那，又轻手轻脚地打扫了桌子地面，他穿着浅蓝色的围裙开始切菜做饭，熬粥的时候女性Alpha从背后抱住了他。

霍敏铮比穆谨个子矮，刚好能一口叼住穆谨腺体的那种矮。

“我在做饭。”穆谨低声说了一句，他飞快地摁开了电源加热米粥，后来见霍敏铮没有放开他的意思，才隐忍着刺痛说，“换个地方。”

她不理会，穆谨的心沉了沉，之后他抓住了案板边缘，直到米粥煮熟，霍敏铮才放开他，坐到了餐桌旁。

而穆谨跪在地上缓和许久，他大口呼吸着，眼睛渗出了生理盐水。

家常菜算不得新奇，不过穆谨喜欢这种二人一同生活的感觉，他说起来最近忙的事情，霍敏铮听了偶尔会点两下头敷衍。

吃完饭穆谨贴着她的脸咬了一下霍敏铮的耳朵，然后双手抚在了对方的腰上。

“说话。”

天色渐暗，他擒着霍敏铮的下巴逼她发出声音。

她凉凉地眼神回应着，皮肤传来细小的疼痛。

两人在沙发上待了不久，以霍敏铮把穆谨甩开告终。

浴室里，霍敏铮脱掉衣物，她的身上多了几处红痕和青紫，同时也染了一些百合花的香气。

其实霍敏铮明白穆谨看不惯她为了别人这样，不过她现在并没有什么好心情去哄穆谨。

次日，穆谨拉着霍敏铮去了自己在郊外的房子。

霍敏铮本以为对方是想让她散心，没想到穆谨却播放了穆驰和岁文的录像，当年祁阳发现的视频。

穿着白色研究所的夫妻俩眼中充斥着令人熟悉的兴奋，他俩清点着自己手里的实验品，用一种对待牲畜的语气叙述。

背景的实验台上，摆放着浸泡在马尔福林里的人类器官。

女性Alpha都快忘了她多久没有产生像现在这样厌恶的情绪了。

“你想做什么？”沉寂了七、八天的霍敏铮开口了，她看向手持遥控器的穆谨，神情压抑着怒火。

穆谨愉快地笑笑:“我喜欢你现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