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见习魔法师资格,十个银币。报名破坏黑暗系女巫聚会,十个银币。但有三个镍币的折扣率。
抢劫啊。
幸运的是,大街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还真有人颇为欣赏阿灰的笛声,扔了不少硬币,说了不少鼓励的话。
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艺术家,握着阿灰的手,神情严肃的许诺,“小伙子,将来一定会在中央音乐厅看到你的!”
阿灰双眼真挚,不停点头。我忙着数钱。
镍币四十三枚,银币十二枚,甚至还有一枚金币。
大城市果然比较富有,讨饭都能发家致富。
不幸的是,夕阳西下,阿灰刚说完再说完倒数第二支曲子就结束了,有人就踢翻了我们的果汁杯。
阴影覆盖下来,我第一反应是城管队队长来了,但是抬头看到一张明媚的少女脸。
脸蛋虽然明媚,但眼角下是长长的疤痕,被少女针刺成一朵蔷薇。
哦,原来是太妹。
“我说,好不容易等到收工了,不能让我们吃顿好的么?”我俯身捡起硬币,装回盒子里,一步一步靠着墙,退缩到巷口的阴影里。人群渐渐散去,热闹也该热闹完了。
换句话说,现在我在这里收拾了妹子你,也不是大问题。
阿灰心领神会,装出孱弱的样子,发抖着献出笛子,但是脚步微动,随时准备干架。
蔷薇疤痕的少女随手扔了笛子,狠狠踏碎,“吹这么难听还卖艺,缪斯女神会哭泣的。”
额,原来是维护艺术尊严的太妹,阿灰的笛声的确把艺术尊严践踏得不行,我没意见。
“姐姐,你等我,我会努力□□音乐厅的!”阿灰握紧了小拳头,努力卖萌。
这姐姐二字,他还叫得真顺口。
被叫姐姐的女孩心情好很多,“算了,你们这些不懂音乐的流浪汉……”
“等等,”我赶紧纠正她,“我们可是预备的见习魔法师,哪里算流浪汉了?”
“魔法师?”她愣了下,“你们会魔法?”
我召唤火系魔法,她裙摆立即烧了个小洞。
在我以为玩笑开过了头时,她却突然屈膝跪下来,带着哭腔抓紧我衣服下摆,“我终于逮到一个木有钱的魔法师了,赶紧救救我和我可怜的姐姐吧。”
我拍拍她肩膀,让她起来好好说话,但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叫‘木有钱的魔法师’?”
她不停抹泪,又是哭又是尴尬地笑,“正常的魔法师都有无数种法子赚钱啊,才不会来管我们姐妹的破梦想呢。”
好吧,就让正义的木有钱非正常魔法师来救你吧——
貌似主线剧情略偏,不是说好先乞讨再吃饭然后破解黑暗组织么?
阿灰看到有钱赚,双眸立即发光。他一脸诚恳地听着少女絮絮叨叨说故事,不时嗯啊一声,表示深切同情。
我看到阿灰大概永远只有四个字来形容他了,演技到位。
*
巨大的古堡,层层蜿蜒的阶梯。
少女提着裙子,大声喊,姐姐,你看我带了谁回来?
我正期待着一场丰盛的晚宴——看这装饰,看这气势,这对姐妹不是伯爵就是侯爵等级——但少女将我们一直带到了阁楼。
阁楼矮小,烛光摇曳。
墙壁上满是蜘蛛,挂满了锁链。
乍一看,还会误会是刑房。
被她称为姐姐的女子,此刻正蹲在地上,深紫长发铺满一地。
听见我们进来,她从满头乱发的缝隙中,瞥了我们一眼,笑容可掬。
但我总觉得她笑得像个疯子的笑法。
“姐姐,我们还有三天时间,你看,神也可怜我们。”少女冲上前,一把揉住姐姐肩头,声音满是喜悦。
十年紧闭一朝大赦的那种喜悦。
“哦,是么,我以为神都死了,”姐姐不知在地上画些啥,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