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支支吾吾没能说出话来,木筝冷沉着一张脸往府内走去,他将那张纸给到守在灵堂前的人手里:“你且看看这张纸,是不是阿姊没有死?”
左修垣眉心微低,接过了那张纸,目光触及到纸上的东西时瞳孔骤然一缩,他看向木筝:“她还活着?还活着?”
木筝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把他往门外带去,一边走一边说:“阿姊若是被熟人救走,又怎么会突然遇害,就算遇害为何没有那熟人的尸体也在旁边,细细想来,怕不是个障眼法?”
二人走到大门前,那个拿纸来的人还在外面侯着,见木公子又带了一个公子出来,不由得愣住,伸出手示意他把那纸还给自己。
“你且说说这纸是在何处拾得?”
“这……?”那人左右惶恐地转着眼珠还不敢言语。
“你好好说,说得好本侯有赏。”左修垣紧盯着那人开口说道。
听见这声自称后,那人惊讶地看向面前的公子,才发现他的脚上套着一物正是那图纸上画出的东西,他指了指那东西又指了指他手里的图纸:“此物,是草民在平治王府西墙外……捡到的,装在一只箭里,那箭听声音不是中空的样子,我打开看看便得到了此图。”
“平治王府?”左修垣平静地咀嚼着这几个字,铁青着脸便往那处地方奔去。。
他赶到王府门前的时候正巧遇见白容齐出门,他伫立在他去路之上,面色铁青地说道:“王爷,许久未见。”
白容齐不改面色,看着面前的人说道:“左公侯,许久未见。怎么到了京城也不说一声,好让我摆宴款待你。”
“若王爷有心,今日也不算太迟,我定会携家眷赴宴。”
“家眷?”白容齐美眸轻扬,“若我消息无错,左公侯的妻子不是不幸离世了吗?”
左修垣从容不迫地看着他,扬了扬手中的纸张:“她分明还活着,就在平治王府,你何必欺骗隐瞒?”
他一步一步走向白容齐,连连冷笑:“当日小二告知于我我家娘子被一熟人接走,若是熟人又怎么再次丢下她害她丧命?”
白容齐闻言脸色一变,眉头深锁。
“你从前害我之事我不追究,自愿搬离京城落身锦州;今日之事,我绝不相让。”
剑拔弩张之间,突然传来一尖细的声音,几人双双看往来者之地,那人手里捧着圣旨,看向门前几人屈身行礼:“奴才见过王爷,侯爷。”
那人走到白容齐身边,恭敬地说道:“王爷,皇上有圣旨,还请您唤景元姑娘出来接旨。”
白容齐脸色青一下红一下的甚是窘迫,若是不让景元面圣那就是公然抗旨,他不得已让扶风去接景元出来。
景元拉弓正准备放箭,见扶风进来也不停下手上的动作,让那箭贴着他的脸划过。
扶风躲过她的箭说道:“姑娘,皇上有旨,您快去接旨吧。”
景元继续挽弓,扶风又着急地说道:“左公侯也来了——”
她闻言立马停了自己的动作,举着弓就往王府门前跑去,这一次没有人再来阻挡,她跑上朱红的门前,与他遥遥相望,旁边公公尖细的声音才将她唤回神来。
“皇帝有召,姜景元接旨。朕闻左公侯之妻姜氏机敏聪慧,能解难事,特此下令传姜氏入宫觐见。钦此。”
景元茫然地接过公公手里的圣旨,呆呆地看向一样不知所措的左修垣。
“侯夫人,车轿已经备好,请吧。”公公抬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她看着两旁夹道的守卫不知所措,只得跟着往前,踏上轿子便有公公喊着:“起。”
一路上她小心翼翼地从车窗往外望,看着森严宫门,绿瓦红墙,来往的丫鬟太监都低着头小步走着。
到了地方,车轿停下,景元跟着那传旨的公公继续向前,心神不定地问道:“公公可知皇上传我入宫有何事?”
“侯夫人,皇上传你是想解你之困,再让你帮忙出出主意,解皇上之困。”
她之困显而易见,不知皇上之困是什么,她又能否解决。
怀着忐忑她走进天和殿的门前,有丫鬟来检查她是否携带兵器,将她手中背着的长恭取下又示意她抬脚,帮她取了脚上的鞋子才示意太监开门让她进去。
景元不安地走了进去,大殿森严而空荡,一不怒而威的男子坐在大殿之上,手里举着一把鱼竿。
景元颔首前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握着鱼竿的人喊了声平身,他打量了景元几番问道:“你可知朕是何意?”
“皇上是姜太公钓鱼,望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