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修垣挥手示意他们起来,看着景元,捡开她头上沾上的柴叶说道:“我听府里的人回来了却不见你身影,便循着他们说的路径来找你来,果真还在这儿。”
正说着话,锅里却想起了“滋滋”的声音,景元大呼着不好,慌忙揭了锅盖,将那一个个玉米粑给夹了出来。
香味还在,只是那玉米耙的一面糊成了黑炭,好生难看。
沮丧地翻弄着那个东西,却听见左修垣在一旁说道:“娘子做的这个是什么,顽皮闻着还挺好吃的,让我尝一个可好?”
景元呆愣了一会儿,指着盘中的几块炭说道:“侯爷真愿意常常?”
左修垣点了点头,她也只好夹起一块喂进他的嘴里,原本以为味道极其难吃定然惹得侯爷一下子就吐出来,却不想他却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口一口将那块玉米耙吃了个干净,还意犹未尽地看着那盘子里装的几个言道:“挺好吃的。”
景元怀疑地对左修垣摆着手露出苦笑说道:“这都糊了,还好吃。侯爷想要讨我开心也不必用这种套路,我尝一个就不攻自破了。”
她说着,眼疾手快地夹起一块喂进嘴里,锅巴的香味和玉米的芬芳混合在一起,倒真是——有些好吃。
左修垣眼眸含笑地看着她,见她目光从怀疑到怔愣到不可思议,到最后一块吃完了还想去夹下一块。
他伸出手拦住她问道:“不是给我做的吗?怎的你倒是吃得起劲?”
景元举着筷子放也不是,夹也不是,全然没有想到自己根本就没说过这是给他的做的,呆呆地说着:“我尝尝下一块,肯定就不好吃了。”
“你给我吃完了可咋办?”
左修垣说着,从她手里抢过筷子,狼吞虎咽般吃完了最后两块玉米粑,厌足地冲她弯起了眼角微笑。
“我帮侯爷办那么多事情,却不想最后连块玉米粑都吃不上,真是寒心。”
“我给娘子准备的吃食也不少,你又何必揪着一个粑不放过我。”
她心里倒也没有真的责怪于他,只是觉得难得见他如此有生气,不像平日那般老成,忍不住借着这个由头逗一逗他,眼看他就要当真便不揪着这个事情不放,眸子抬收间见他衣服被自己柴上的黑炭弄了脏忍不住嘟哝着:“侯爷这衣服被我弄脏了我都还没发现,真是我不好,我陪你回去换上一件。”
景元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回走去,却不想那人今日倒真是有了精神,拾起地上的木棒向景元刺来:“那我只好也把娘子的衣服也弄脏了。”
他本就没有真想刺向景元,动作难免慢了一些,被她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她也趁机从地上捡起一根刚才放下的木棍,学着他的动作刺过去,嘴里叫嚣着:“那我便与你比比,谁身上的印子越多谁就输了。”
“好啊!”
左修垣应着,与她的木棍交叉着,趁她不留神就在她腰上留下一个痕迹;景元哪甘落后,自己遭了殃便就着这个机会在他衣服的下摆划上一道。
这狭窄的小院中一白一黄两个身影交错着,木棍击打的声音也如丝竹之声令人赏心悦目。
*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景元把数了痕迹的衣服递还给他后说道,“侯爷这衣服上有二十处痕迹,想来是我赢了。”
左修垣握着那黄色的衣衫递还给景元;“娘子这衣服上也有十八处痕迹,不过是险胜。”
“险胜也是胜。”景元说着,踮起脚尖晃了晃秋千,摇了凋落的叶子到身上,她捡起那落在自己衣裙上的略黄的树叶言道:“竟已立秋,这时间也过得略快了些。”
左修垣看向她那拿叶子的手:“一叶知秋,不过是与娘子在一起的日子太开心了些,竟没察觉到时光飞逝。”
景元把手里的叶子扬上天空,任它再次落下,扬了扬手中团成一堆的衣服,鹅黄与炭黑交错着光,铺了一地光景。
“侯爷有所不知,刚才我们虽只是用木棒敲敲打打地好玩,其实也是一种体育运动。”
“那它又叫什么?”
“击剑,”景元说着,又做出了一个击剑的手势,“这个比赛,只要手里的剑能刺中对方,在有效部位,有刺入痕迹,谁被刺的越多,谁就输了。”
“关于这些娘子懂的总要比我多上一些,是为夫见识浅薄了。”
心里有些骄傲之情,抿着嘴笑了笑:“击剑最能考验一个人的敏捷力和判断力了,侯爷啊可真是适合练习这个来活泛活泛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