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令!”我哨兵喊道。
听了这话,阮二多怒气冲冲地喊道:“口令!”但他还觉得不解恨,没等我哨兵答话,就接着骂道:“小狗日,踏平昆明,扫平南宁!”
这话让我哨兵听得目瞪口呆。按照连长的规定,“口令”就是今晚的口令,其他的话都是多余的伪装。这人不仅答对了口令,而且口音特别像连里的昆明籍战士。但他也清楚,如果这是自己的战友,说什么他也不会说“踏平”、“扫平”自己国家的城市。正当我哨兵迟疑之际,一名敌人特工摸上前来,用刀将他刺倒。阮二多带领敌人特工冲到最近的一个帐篷外面,用自动步枪对着帐篷内地面猛烈扫射。敌人扫射了一阵,又到另一个帐篷外面,接着扫射。
其实,由于我四连早已准备敌人来偷营,除了八班被安排住在中间的帐篷、以便对付敌人之外,其他帐篷都是空的,大部分战士分散住在距帐篷几十米外的一片树林下。晚上,八班的战士们基本上不敢合眼,但夜深了,有的战士熬不住,就睡了过去。现在枪一响,睡着的战士们都被惊醒了。按照事先的约定,晚上听到枪声,是绝对不能站立的。尽管如此,少数睡得懵懵懂懂的战士还是站起来了。班长武尚奇急忙大喊:“十三点!十三点……”
听到武尚奇的喊声,站起来的战士都急忙趴下。战士们按照事先的约定,爬出帐篷,分散开来,四处喊话,给敌人造成错觉,以为我军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都别尿裤了!”武尚奇喊道。
战士们打开枪保险,做好战斗准备。
敌人又移动到另一个帐篷外,疯狂扫射。这个帐篷就在八班帐篷的旁边。敌人枪口喷出的火舌映照出敌人的身影。
武尚奇不再多费口舌说“黑话”,大喊一声“打”,对着一个敌人扫出一梭子。趴在地上的战士们得到命令,见到站着的人就开枪扫射。帐篷区内顿时枪声四起。
童立乾看到一个人影在眼前一晃,立即开枪,那人扔掉枪倒在地上。童立乾以为敌人已经被打死,就从敌人身边匍匐而过,继续寻找新的目标。
这时,倒地的敌人突然翻身,他手中握着**枪,用枪柄猛然朝童立乾的头部砸来!这敌人不是别人,正是敌人特工连长阮二多。童立乾听到风声,脑袋一偏,阮二多的手枪砸到了地上。童立乾立即举起枪托来扇阮二多的脑袋。阮二多举手来挡,童立乾的枪托重重地砸在阮二多得手腕上。阮二多哼都没哼一声,撒开手枪,反手过来抓住童立乾的枪身,用力一扯,就把枪从童立乾的手中夺了过来。但是,童立乾做事谨慎,总是把枪带子挂在脖子上,即使枪离了手,枪还没有离身。敌人见一时无法夺过童立乾的枪,便用枪口对准童立乾,扣动扳机。童立乾眼疾手快,伸出右手抓住枪管,往上一推,嗒嗒嗒……,敌人一梭子打到空中。
阮二多见无法打着童立乾,飞起一脚来踢童立乾的腋下,童立乾哎哟一声,右手便松开枪管。敌人对准童立乾胁部,再次扣动扳机。童立乾心想,这回可完了。所幸弹夹内子弹已经打空。敌人连扣几次扳机,枪都没有打出子弹来。童立乾从腰间摸出一把备用刺刀,一刀向敌人胁部刺去,敌人猝不及防被刺中,大喊一声,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