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立乾夺回了自己的枪,用枪托朝阮二多的头部砸去。阮二多扭头躲过。他不顾疼痛,迅速从腰间拔出身上的刺刀,挥舞着向童立乾砍来。童立乾急忙用枪磕挡。这时,武尚奇和闵学军正好爬了过来。童立乾大喊:“班长,救我!”
听到童立乾的喊声,武尚奇一枪托扫过来,将阮二多的手中的刺刀打飞,闵学军跳到阮二多的身上,几拳将他打昏。闵学军还要打,被武尚奇拦住道:“留个活的,说不定连长有用。”闵学军这才住手。他脱下阮二多的裤腰带,把这家伙的双手绑在背后,又将阮二多的裤子扯下来,绑紧他的双脚。
帐篷区安静了下来。武尚奇估计,来偷袭的敌人已经基本被肃清。他张大嗓门喊道:“洗盘子了!”这是事先约好的暗号,饭吃完,该洗盘子了,就是敌人已经被消灭了的意思。
连长关立新和指导员朱振华爬了过来。关立新用手电照了照阮二多,眼珠一转,回头对朱振华说道:“他来偷我们的营,难道我们就不能去偷他们的营?”
朱振华点了点头,说:“好!来而不往,非礼也。”
“谁去搞掉敌人的两个机枪阵地?”关立新扭头问道。
“我们八班去!”武尚奇抢先答道。
扣马山上,八班打掉敌人一个机枪阵地,一个“冰雹”式火箭炮阵地,又在主峰前消灭了山洞里阻击我军大部队的敌人,或多或少有些偶然因素;但这次排雷,八班已经让连长和指导员刮目相看。关立新握住武尚奇的手说:“好,就你们八班去。”
武尚奇跟连长约好联络方式,便让闵学军扛起被打昏了的敌人特工连长阮二多,悄悄向山包上的敌人机枪阵地摸去。靠近敌人阵地,闵学军把阮二多扔到地上。战士们都趴在地上。童立乾打开水壶,喝一口水到嘴里,噗的一声喷到阮二多的脸上,那家伙受到凉水的刺激,哼了一哼,苏醒过来。武尚奇向前扔出一块石头,弄出响声来。敌人哨兵大声喊道:“好脸(越语:口令)!”
懵懂中,阮二多听到自己人问口令,便用尽量大的声音回答道:“跨松!”(越语:过江)
阮二多想站起来,但手脚被捆住,动弹不得,便又大喊起来。闵学军挥起拳头,一拳朝这家伙的太阳穴打下去,这家伙便不再哼哼。
这时,有几个敌人朝这边跑来,武尚奇一梭子打过去,将敌人击毙。阵地上的敌人训练有素,并没有因为听到枪响而大乱。黑暗中,只听到敌人有序的脚步声和拉枪机的声音,显然敌人对我军偷营也早有准备。童立乾将事先准备好的几个沙包连续朝前扔去,引来敌人的一阵扫射。从敌人枪口喷出的火舌,武尚奇隐约看清前方是一个山洞口。白天,敌人机枪阵地受到我炮排无后坐力炮的袭击,敌人就是隐藏在这个山洞里的。晚上,大部分敌人也在山洞中睡觉。
武尚奇拍了拍身边的火箭筒手田裕民。田裕民会意,从背上取下火箭筒,迅速装上火箭弹,蹲立起来,将火箭筒抗在肩上发射。只听轰的一声,前方一片火光。黑暗中,田裕民没有打准。他又快速装弹,校正瞄准,再次发射。这次,火箭弹击中了山洞。一声沉闷的爆炸声过后,山洞内传来了杂乱的喊叫声。
“再打!”武尚奇命令道。
田裕民再发射一颗火箭弹,爆炸声过后,敌人的喊叫声便沉寂下去。武尚奇估计敌人已基本被肃清,便让徐清泉学蛤蟆叫,一声急、三声缓,以通知山包下的我四连。听到蛤蟆叫,连长关立新知道八班已经得手,便带领战士们从山包下的小路悄悄摸过来。
八班战士轮流扛着阮二多,继续向敌人高炮阵地前的机枪阵地摸去。到了机枪阵地前,闵学军把阮二多扔下。接下来,八班如法炮制。可这次敌人哨兵问口令,阮二多死活不吭声。不知他是被闵学军打重了咽了气,还是故意憋着。敌人哨兵听不到应答,用机枪扫了过来,枪口的火舌暴露了哨兵的位置。
武尚奇在童立乾的耳旁小声说:“我向左,你们向右。”说着,一人便往左侧爬出去,童立乾和战士们则往右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