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斥骂独孤湘的就是这僧人,独孤湘恼道:「你这疯僧,好无礼。」身形一晃,那僧人眼前一花,独孤湘已到了且近,反手在他右脸上打了一个耳光,等那僧人反应过来,独孤湘已飘身回到原处了,他不敢相信眼前这纤弱的少女竟有如此轻功,一时恍惚,指着自己道:「是你打的我?」
湘儿笑嘻嘻地道:「你没看清么?我再打给你看。」说着身形又是一晃,再次逼上挥掌向他右脸打去,那僧人这次有了准备,举手向外就格,不想独孤湘这一掌却是虚招,单手一晃,另一只手早已在他左脸上又打了一巴掌,不待僧人反击已再次回到原地。
那僧人怒道:「小***,你使的什么妖法?」说着向前扑去,独孤湘见他扑来,佯装害怕,抱头蹲低道:「啊呀,不要打我。」
那僧人低头见月光照拂之下,独孤湘身材婀娜,面若桃花,双眉似蹙,二目似泪非泪,分明还是个异胎初花的未成年少女,不禁呆了一呆,道:「啊,这……这……」巴掌悬在半空竟打不下去,岂料独孤湘忽然跃起,「啪」的一声又打了他一个耳光,这一声异常嘹亮,实是此僧毫无防备,被独孤湘打了个正着,右侧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
那僧人老羞成怒,却见独孤湘又已远远逃开了,他显然是动了真气,胡须箕张,脑门上青筋突突直跳,但脸上左五右十印了十五个红色的指印,看起来颇为滑稽。
江朔见他运炁之际,双袖鼓荡,知他内力实在湘儿之上,湘儿虽然讨巧打了他三记耳光,但正要动起手来,必不是他的对手,错身上前,挡在独孤湘身前,防备那僧人攻来。神会却上来一按那僧人肩头,道:「昙一,口无遮拦以致被打,之后心气浮动,才被小女子打了三个耳光,你不思己过,还要动怒么?」
那叫「昙一」的僧人闻言顿悟,合十道:「师父教训的是,昙一知错了。」又向独孤湘合十道:「小女子,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打你了。」
独孤湘躲在江朔背后,眨着眼睛道:「大和尚你当真不生气了么?」
昙一本也颇有修为,此刻心气已然平复,合十赞道:「阿弥陀佛,小女子三掌似当头棒喝,助小僧修禅悟道,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会再气?」
众僧闻言一齐合十道:「昙一明心见性,可喜可贺,随喜赞叹。」
少林一派皆是禅宗,与寻常释家颇不相同,江朔和独孤湘听了都是一头雾水,不知他们喜什么,赞什么
,不过化解一场纷争总是好的,江朔也对独孤湘道:「湘儿你可不要再皮了,诸位都是少林寺得道的高僧,不可羞辱。」
独孤湘又吐吐舌头道:「哦,我知道了。」
神会向独孤湘合十道:「小女子可是姓独孤家的女儿,湘儿?」原来他方才已看出独孤湘的身法正是独孤家独门轻功「飞燕穿星步」只是女大十八变,湘儿和而三年前已大不相同,神会一时不敢相认。
独孤湘道:「我就是湘儿,独孤问是我爷爷,神会大和尚,一向可好?」
昙一道:「原来是独孤前辈的孙女,难怪小小年纪,功夫已经如此了得,幸得师叔制止,昙一险些唐突了。」
神会问:「湘儿,你怎来会来此极北之地?你爷爷他老人家可好?」
独孤湘经神会提醒,忽然想起,泫然欲泣道:「我爷爷他不见啦……」这次却是真的红了眼圈了。
神会忙温言劝慰道:「湘儿你不要难过,孤独前辈武功高强,应不会出什么意外。」
独孤湘道:「但是他不知去哪里了。」
井宽仁被两个僧人按着肩头坐在地下,道:「你说那个轻功极好的老头么?」
独孤湘道:「你见过他?」
井宽仁一双泛着白翳的双眼一瞪,道:「你骂了这么多句瞎子,怎么忘了我是个瞎子了?瞎子怎能看见人?」
独孤湘急于知道爷爷的下落,不敢再回呛他,柔声道:「井老爷子多包涵,你快说说那轻功极好的老头去哪里了?他也进了林子么?」
井宽仁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他比你们先到,我虽目不能视,但能听到他微弱的脚步声,这老者形如鬼魅,我从没见过轻功高成这样的人,初时还道是撞见鬼了,不过他可没有进黑林,老者在林外撞见了一队武士,约莫又百来人吧,他和为首另一个老翁说了会子话,直到那时我才确道他是人非怪,后来他二人结伴一起走了。」.
江朔听了一惊,道:「难道是尹子奇?他内伤恢复的这么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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