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的肚子挡着,不好蹲下,就让曹嬷嬷帮胤禛重新穿好鞋袜。
胤禛望着落了他脚印的画,喜欢的不得了。
“额娘,胤禛,画带走。”胤禛道。
他要抱着额娘的画睡觉!
这可不行!
“不可以哦。额娘画的画,要自己收着。胤禛喜欢,可以到书房来看,但是不能带走。”阮酒酒道。
胤禛想了想,他抱着画睡的可能性也不大,那还是由额娘保管吧。
“那好吧。”胤禛道。
佟贵妃醒来后,一言不发,她也不提孩子。
似乎只要她不问,孩子就会好好的活着。
康熙在乾清宫和大臣议事,得知贵妃醒来,他让大臣们回去再商量商量,自己立即赶去承乾宫。
“表哥,这是为什么啊?我已经够小心了,为什么孩子还是没能留住。”康熙一进屋,佟贵妃一行清泪流下。
她的嗓子还是哑的,愈发显得可怜。
“不怪你,是朕留不住子嗣。”康熙沉痛道。
憋的浑身青紫的小公主,康熙一闭眼,还能看到那个可怜孩子的样子。
无论大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朕让人给小公主厚葬了。并请岫云寺方丈和僧人,为小公主念经祈福七七四十九天,让她得以安魂重新投胎。”康熙道:“你也别太伤心了,养好身子,别让朕和舅舅担心。”
佟贵妃听到康熙对小公主的安排,哭的更加不能自已。
“表哥,你知道吗?这七个月来,就像是一场美梦。我日日担心,会不会一觉醒来,一切只是一场空。结果,果真如此。小公主离开了我,她甚至不愿意看这个世界一眼。是我做的坏事太多了吗?所以,她嫌弃我这个额娘,不愿投胎在我肚子里。”佟贵妃崩溃哭道。
康熙把她头按在胸口,不让她挣扎。
“表妹,你别激动,太医让你静养。朕知道,不是你的错,你是个好姑娘。”康熙安抚道。
“表哥,你不怪我?我违背你的心愿,强令钟太医给我服易孕的方子。如今这样的结果,也是因果报应。”佟贵妃脆弱的看着康熙道。
“钟太医已经被朕打下大牢,朕会让他给朕的女儿陪葬。”康熙眼含戾气道。
无论什么原因,都不是他能给皇嗣动手脚的理由。
佟贵妃藏在被子下的手指动了动,她没再提钟太医,转而道:“表哥,胤禛他还好吗?”
“我为了小公主,将胤禛赶走,还说了那样难听的话。幸好他年纪小,听不懂,否则我这辈子难以心安。”佟贵妃泪水涟涟,满眼自责。
康熙松开了佟贵妃的肩膀,佟贵妃哭声一滞。
“贵妃,你知道的,朕已经将四阿哥交还德嫔养育。四阿哥的归属,不会再有改变。”康熙重新叫回佟贵妃的称呼。
“可是,德嫔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啊。”佟贵妃不甘心道。
康熙的眼神冷了冷,他以为贵妃认识到自己的错了。原来,不过是以退为进的示弱。
“不必再说了,君无戏言。太医给你开的药,应该熬好了。你吃过药,就休息吧。朕有时间再来看你。四阿哥和德嫔那儿,朕不希望再看到你去打扰。”康熙说完后,就无情的离开。
“表哥!皇上!表哥,你负我啊!皇上,您无情!”佟贵妃凄厉的声音,追着康熙的脚步,传到屋外。
康熙一步不停,没有迟疑的走出承乾宫。
他急需一个温暖的地方,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康熙以为自己乱走一遭,但一抬头,永和宫的门匾挂在眼前。
“别出声,朕在外面站一会儿,再进去看看德嫔。”康熙道。
阮酒酒不知道康熙就站在她的宫殿门外,她和胤禛在暖和的屋子里,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屋里桌椅四边尖锐的角,都用棉布裹住。地上毯子铺的又厚又软,随便胤禛怎么走。哪怕摔倒了,也不会疼。
“胤禛还没有看过雪吧?等今年下雪了,额娘在雪地里堆个小胤禛给你看,好不好。”阮酒酒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反正,就算她堆不出来,还有怀恩他们善后。
胤禛摇摇头,他指着阮酒酒的肚子:“天冷,额娘,生宝宝。”
阮酒酒跟着胤禛一起坐在毯子上:“额娘给忘了。那到时候,额娘不出门,让怀恩公公带人在院子里堆雪人。额娘和胤禛就在屋子里,隔着窗户看。”
“额娘,听话。”胤禛满意道。
阮酒酒皱皱鼻子,点了下胤禛的小脑袋瓜:“小管家公,怎么这么聪明啊。”
阮酒酒一时没控制好力气,把坐着的胤禛,一下子给推倒了。
穿着厚棉服的胤禛,挣扎着要起来。但是,衣服穿的太多,他翻身的很不方便。
阮酒酒毫不掩饰的在旁边看儿子笑话,笑声如银铃般轻爽快乐,无忧无虑。
“朕老远就听到你在笑,遇到什么事儿了,笑的这样开心。”康熙走进屋里,站在门边上,用暖炉烘走身上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