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众人对他的婀娜体态做出赞美,劲爆的鼓点和贝斯和弦再次响起,绿巨人进入了第二阶段变身。
彩虹棒在他手中飞舞旋转,一朵朵彩虹花在空中绽放,透过花朵的缝隙,他邪魅地一眨眼睛,然后把彩虹棒绕道身后,顺着自己的排水口插了进去。
围观群众们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童话故事峰回路转,上了飙车预备道。
下一刻,李德诚张开大嘴,太阳似的圆脸颊被拉长成了猪腰子,就在大家以为绿巨人又要发出怒吼的时候,一道彩虹从他口中喷薄而出。
好似压抑许久的火山终于冲破了地壳的束缚,彩虹不可抑制地向外爆发,汹涌澎湃地冲向天空,再徒然坠落。
漫天的彩虹烟火下,人们再次纷纷举起终端,以此向绿巨人的演出表达最高的赞叹,只有躲在角落的少年和站在烟火下的女孩,仰着头,翘起嘴角,用狭小的视网膜迎向天地间的光华。
微不可见的视觉细胞上,流光溢彩奏响成片的神经信号,不知可否同电子编码一样被永久保存。
口喷烟花大概也是需要消耗能量的,最后一道彩虹像是唱劈了的音符,歪七扭八地从李德诚的嘴里挤了出来。
待他吐尽最后一丝闪光,兴奋过度的孩子们蜂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吱哇乱叫地询问起彩虹棒的秘密。
李德诚不为熊孩子所动,扶正礼帽,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
小朋友们不甘示弱,打滚耍赖齐上阵,无数小猴子不依不饶地缠上在了绿巨人的身上。
熊孩子们总算找到了过剩精力的用武之地,大人们心情一片舒爽,频频为解脱干杯,今天这个派对来得算是值了。
然而,庆祝的美酒还没来得及下肚,一道银光划破天际,两个穿着花格子工装服的高挑男子踩着飞行踏板,降落在了院子中央。
呦呵,还有节目。
飞行踏板刚刚碰到地面,投影器登时开启,几只大兔子拿着长号在两侧列队站好,后面跟着四只肚子上挂着大鼓的虫象,两只鼹鼠从地里钻出来,小跑地来到队伍前,手里握着的微型短笛。
穿着蓝色工装的男士双手捧着一根指挥棒,一眼就看到了梳着红色羊角辫的寿星,他走到苏苏面前,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献上了手中的指挥棒。
配合着指挥棒的移交,所与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寿星身上,王福宁控制着飞单,也将镜头移了过去。
苏苏两眼放着精光,笑出了一口牙花子,她已然完全沦陷在了动物乐队的魅力当中。
她接过指挥棒,跃跃欲试地抬起手腕,小动物马上立正站好,举起了手中的乐器。
苏苏收敛笑容,清了清嗓子,宣布道:“演奏正式开始。”
她撅起屁股向后使劲一蹲,同时两手高高地挥过头顶,随着她双臂舞动出的劲风,兔子们整齐划一地吹响了第一个音符。
动物乐队显然是个业余组织,只排练过开始,往后的每一个音符都是歪七扭八地往外蹦,凑在一起十分的催人尿下。
小动物们的听觉系统也很是感人,完全不受荒腔野调的影响,晃着身子,认真投入地演奏着每一个乐句,仔细分辨,约莫是一首生日进行曲。
其实,如果此时按下静音键,只看画面,还是那个斑斓的童话世界,梳着羊角辫的女孩正在梦游仙境。
可惜,现实十分残酷,女孩终归不是手握魔法棒的仙女,无法在手腕的起落间让小动物成为可爱的音乐使者。
苏苏忍着尿意,进一步加大了动作的幅度,想用浮夸的指挥救一下场,可生日曲听上去还是很像送葬曲,鸡零狗碎的音符落了一地。
从乐队水平可以确定,送礼物的人实在不太走心。
一曲结束,小动物们收了乐器各自跑散,鼹鼠叼着短笛钻回了地里,苏苏生无可恋地放下指挥棒,思考着如何将送礼物的人大卸八块。
思念是股神奇的力量,苏苏刚想到把头当球踢,送礼者就迫不及待地显出了真身。
他有着和苏苏一模一样的红色头发、高挑个子和轮廓分明的五官,以及......略显浮夸的说话方式。
“亲亲小宝贝,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老爸的出场符不符合你才华横溢的想象,有没有觉得老爸正是与你灵魂共鸣的伙伴?!”
苏苏绷着一张脸,很是不耐烦地抬起手,打断了激情澎湃的发言,“说正事。”
“啊啊,对!” 苏爸爸一拍脑门,指挥着工装男士拿出了一个礼盒,“智能星际手表,塑化钢材质,坚硬牢固又轻盈如羽毛,纯智能流水线生产,高精度制造,匹配各星球时差可精确到万分之一秒,自带航行定位,全星际限量出产。”
苏爸爸说起推销词来,可比王福宁利索多了,不过他的亲亲小宝贝并不太吃这一套。
“这玩意我用不到,你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