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忽然问道,“医师与宁家是什么渊源?”
“是我与宁夫人的一些旧交情。”娓娓叙之。
当年师门遭祸,他还是个不入流的外门弟子,幸而得免。
独自流落于外时四处习医,颇有几分艰难。待后来有了成就,又在当时的盛京医会上展露锋芒,这才渐渐得势。
至于后来,便是与北乔等并称当世五大神医,成为全世有名有姓的人物。
而宁夫人,是曾偶然于潦倒时帮过他,如今也算是承恩情尽点心。
“原来如此。”左箫道,这番看来宁家主之事与他也无可说的,就只留心走路。
此事从长计议不知道再往几时去,却也无法。
半刻后,感知着寻踪蝶的状态,“应当不出一盏茶的工夫,就可找到巢穴了。”
她拢拢袍袖:“甚好。只是到时如何对付?”
“我还正要问左家主呢,要将它如何处置。”姜若德讶然。
左箫挑眉:“先前我以为凭医师的性子,合该才是你打算留它,却不想——”她淡淡的笑,“如此我只管安心处理了。”
这下轮到神医二度茫然:“不曾料左家主竟无彼之想法。”真是出乎意料。
“我虽于世有所图谋,也不自诩德高,但这类阴险无道之物,还是让它见鬼的好。”
言语间自有豪傥正气在。
盯着她看了一阵,竟拱手一礼,“老朽小人了。”
“前辈不必如此,”转身还礼,“您亦树德有方。”
二人想法等同,生分疏离更消了些。
如此便寻到一棵古树下,姜若德抬头,指着树冠:“在上面。”
隔着枝杈,目力所不能见。后面人走上前来道:“二位大人请稍退,让我等来捕它。”
吩咐说:“小心些不要叫它咬上。”
“大人放心。”
左箫与他后行几丈。
那人周身灵力涌动,双手一抻,灵力若网状将树冠围起来,向内缩去。
潜于其中的灵物显然感受到了危险,在枝叶间窜起来,却被倐然紧缩的灵力密密网住,动弹不得。
网聚成团,落回到他手上。
灵力散开将手护住,扼住颌与七寸,使其伤不得人。扭头唤:“大人。”
姜若德上前,喜道:“甚好,带回去吧。”
“是。”另一个驭兽师递过专用的容兽袋,将它纳进去。
几人回返而行。
途中左箫帮着顺道收尽他挂记的药材,面上端是快活神气。
到了地方,姜若德径直带上袋子进屋去救人。
她待在院中,请那二人坐下。
略一推辞倒也依言,只管吃暗卫奉上的茶。
大约过去二刻,推开屋门出来,道:“成了。”
“辛苦医师。”左箫唤暗卫进去照料。
见他把容兽袋放在桌上,也端起茶盏。冲那望眼,问:“如何?”
“还没及处置呢。”两口饮尽搁下杯子,拿袋子与她。
左箫打开袋子,依样控住它看。
蛇身细弱,不过小指粗,两尺余长。通体都是细小白鳞,眼中迷茫惧怖。
“还是个崽儿。”她低声道,置回袋中。出神不知想了会什么,竟对姜若德道:“把这血脉去除,由它活着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