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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猖狂了!!不过区区一个亲卫,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杀掉京兆府下的仵作!!
闵元卓瞪圆了眼,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亲卫。
段序也倒吸了口凉气,身边的萧鹤脸色更差了。
“这…这也太……”
楚肆低声:“别说话。”
段序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瞪着眼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只见亲卫淡然的收了刀,睨了眼因没法呼吸而在大喘气的仵作,向闵元卓施了一礼,道:“闵大人仁慈,竟能容忍那样的无能之辈在其麾下,小的是看不过眼了,就自作主张的帮闵大人解决这一废物。闵大人不会介意吧。”
闵元卓该怎么说?亲卫所做的,不就是裴和裕所暗示的吗?他能说什么?但凡表露出一个不满,只怕他自己也得……
“……但也罪不至死,这人在我手底下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仵作,他……”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该死。”亲卫没等他说完就接过话,冷冷道:“好歹也是做了二十多年的仵作,连死者被杀还是自杀都分不清楚,真是白食了那么多年的俸禄。”
闵元卓攥紧了拳头,那仵作跟了他多年,又岂会不知人家的本事?究竟是被杀和自杀,明眼人都能分出来,他们竟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颠倒黑白,简直猖狂至极!欺人太甚!
闵元卓正欲理论,却被霍景睿伸手一拦,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闵元卓一脸菜色的看着霍景睿,然后又悲悯地看向躺在地上仍在粗喘大气的仵作。
那个亲卫是故意不让仵作死得痛快,这般割破脖颈放血,是会让人体会到无法呼吸的苦痛,直到因失血过多而死……这一过程实在令人无法想象。
闵元卓气得发抖。那仵作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啊,虽是贱籍,却仍然积极向上,为何……他们为何这般猖狂?说杀就杀了!
亲卫在裴和裕的示意下继续道:“闵大人,说正事,这死者明显就是自杀,与先前的那个老太太一样,为了诬告官员,不惜以性命相赌,还望闵大人可不要断错了案。”
众人面面相觑,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当着京兆尹和御史的面竟敢这般说。是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吗?
只是一个亲卫啊,一个亲卫就敢这么猖狂!
亲卫一笑,“闵大人,那现在可以把血书呈上来了吧?”
闵元卓攥紧手里的血书,怒瞪着他,“这血书,本官自会呈给圣上。”
‘砰’的一声,众人打了个激灵,一看,是裴和裕直接摔碎了旁人递来的瓷盏,他显然是没什么耐心了,几步上前就直接抓住闵元卓的衣领,将他提到离至地面,“闵元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吗?”
闵元卓被勒到出不来气,脸色瞬间变得青紫,霍景睿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拦住,“裴大人,闵大人好歹是朝廷命官,您这般行事未免太过了,快将人放下来!”
裴和裕原想踹霍景睿一脚,但是想到他是御史台的人,加上又是那样的身份,这才生生忍住了冲动,瞥了一眼脸涨的通紫的闵元卓,眼眸微眯,将人甩到一旁,“闵元卓,本将军一向不守则,若想活命,劝你还是识时务一些,否则……”
“裴大人,慎言啊。”霍景睿扶住闵元卓,转过脸,目光直直看入裴和裕的双眸。
裴和裕目光沉沉,漠然道:“霍景睿,不要以为你是御史,就可以干涉本将军。”
霍景睿面无表情地对裴和裕施了一礼,“不敢,只是下官身为御史,面对一些事,不得不发声而已,否则不也就白食朝廷俸禄了。”说着,他看向亲卫,冷然道:“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告圣上。还有,再给裴大人一个建议,裴大人身边最好少有这样狂悖之徒,到时候有些事说不清,可就不好了。”
亲卫神色一下变了,表情阴狠的看着霍景睿。
“本将军的事用不着你来置喙。”裴和裕要不是顾忌霍景睿的身份,此刻霍景睿怎么可能还让他站在自己面前?
“下官是御史。”霍景睿道。职责本就是监察百官的。
裴和裕眉眼间积的都是阴沉,一身杀气都掩藏不住,逼得众人默默都退后了好几步。
裴和裕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御史台的人,别的本事没有,告状倒是有一套。
“霍御史会没事吧?”楚肆小声问道。
司祈小声道:“你放心,他不敢对霍景睿怎么着,霍景睿好歹也是晋阳王之子,晋阳王又是京师望族中最权威的存在。就算霍景睿再猖狂,目前他也得先顾忌京中望族。”
司祈说了目前,意思就是,将来的一切都不成定数。
楚肆压抑住心扉间的悸震,“中书令能与之匹敌吗?”
司祈顿了一下,半晌,才摇了摇头,“太难。”
应楚阳皱了皱眉,看看裴和裕,随即又转身看向司祈,道:“就不能直接杀了他?”
“要是事情能那么简单,裴和裕早就被人杀了无数回了。”季言之在一旁道:“他的武功驴火纯情,在当今世上,能够匹敌的人少之又少,加上他身边暗卫众多,大概还没等靠近,就已经被斩杀了。”
段序倒吸了口凉气,“他武功这般高吗?”
季言之沉重地点点头。
应楚阳一下沉默了。
然而,司祈他们那边的动静引起了裴和裕的注意,看见当中那位京师中有名的温润公子,裴和裕微微勾唇,“司祈竟也在这儿昂?”
司祈因经常入宫,又同他一样常得圣上青眼有加,所以他俩也时常能打个照面,不过也仅仅只是打个照面而已。
他对司祈倒是没有
司祈向前一步,合手向裴和裕一拜,“裴大人。”
裴和裕视线扫过楚肆,竟莫名有种奇特的熟悉感,然而下一瞬又被一个年轻人挡住,稍稍一愣,也没在意,转而看向司祈:“司祈公子真是多礼了,圣上既然都免了司祈公子的礼,本将军又怎么受得住。”
司祈面上浮起清冷的笑,“圣上体恤草民,是圣上仁厚,但草民是不可挟恩妄为,该有的礼数也得有。”
这话倒像是故意说给裴和裕听似的,可偏偏司祈目光虔诚认真,也不像是在暗点他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