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秋季本不是多雨的季节，濯枝润叶的细雨，烟笼远树，景物微茫。

楚肆收拾着今早要用的东西，应楚阳抱着剑，倚在墙边低声道：“昨夜我去藏书楼了，那里守卫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密。”

楚肆将笔纸卷好，不出所料地道：“当然严密了，毕竟那收着的是所有学子案牍记录，从入学到出仕乃至致仕，言行举止等等都是记录在案。”

说白了就和现代的学生档案差不多。

应楚阳却不解道：“你是想查什么人吗？”

楚肆坦然道：“是啊。不过你动作得加快些，如今学子的采编档案越发受到重视，估计过不了些许日子，采编档案都要特别归置在新建的‘史馆’中。”

应楚阳还想说些什么，余光忽然瞥见了一张五百两银票。

“你哪来那么多的现钱？”

楚肆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张昨日从葛胜雪那诓来的银票，正大喇喇的躺在桌上。

“呃……”楚肆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将昨日的事情如实告知。

听了昨夜的来龙去脉后，应楚阳一时怔忪。

“葛胜雪不是……他们两什么关系？”

楚肆耸耸肩，“说是上一辈傅家对上一辈的葛家有恩，总之关系不简单。”

应楚阳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昨日葛胜雪还装作和傅景山毫无关系的样子。没成想，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

应楚阳想说些什么，正这时段序过来敲门，“楚兄，该去上课了。”

“来了。”楚肆应了一声，又转头低声对应楚阳道：“今晚有劳你再去一趟。”

应楚阳目送她离开，少顷，小声嘟囔了一句，“跟我还客气什么？”

…………

“今日留下的作业，各位学子们一定要认真解答。”

学子们起身作揖，“是。”

包颂收了书站起来，也还了一礼，“今日的课就到这了，各位学子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随时来问。”

“是。先生慢走。”

包颂走后，段序扭头问楚肆：“楚兄，去吃饭吗？”

楚肆正收拾书本，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去了，我有个问题想问问包颂。”

“喔，好吧，那我先和萧鹤一块去了。”

楚肆笑道：“去吧。”说着，她已经起身，段序又问道：“需要给你留点饭菜吗？”

楚肆摇摇头，“不必，你们吃好就行，我先走了。”

楚肆到了包颂的办公地时，正看见他一边看书，一边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