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楚阳被女人撞到一边，皱着眉不满道：“这什么情况？”

“看这阵仗应该是什么有名人物。”楚肆躲过一位女子的花篮‘暗器’，总结道：“那男子一定长得相当俊朗。”

前面其中一女子闻言，旋即兴冲冲扭头对着楚肆道：“公子所言极是，司祈公子英姿非凡，尊贵极致，如濯濯春柳姿。让人只看他一眼，便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世家公子……”

女子谈起司祈公子，面上是掩不住的欢喜，各种夸赞的话脱口而出。

就在这功夫，只见一顶四人抬的轿子越来越近，轿子四围皆用轻纱遮住，行走间，那轻纱飞扬，若是站的角度好，还能看见里头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样。

与此同时，一声声尖叫声此起彼伏，振聋发聩。

“司祈公子！”

“司祈公子！！”

“……！！！”

应楚阳被这份率直的热情连连‘击退’数步。

楚肆唇角微勾，有点幸灾乐祸，然而，下一秒，她很快便笑不出来了。

自那日分别后，楚肆还以为，再见时刻没有那么容易，谁料，这才进京师第一天，便又再次相见……

风起，遮纱飞扬，正好在落下的那一刻，瞧见了里头那位传说中的司祈公子。直到轿子已经离去，楚肆还在原地待着。

“公子瞧见司祈公子的长相，这下总该知道我没有夸大其词吧！”还是刚刚那位姑娘，她看见楚肆拿着包袱，心中了然，“公子是外地人，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我们司祈公子最善音律，做出来的词曲常常能在朝臣百姓中口口相传，就连圣上也常常招司祈公子进宫编曲作词。”

“只是唯一可惜的，司祈公子身世不太好，父母早亡，是户部尚书大人将其收养，若不是户部尚书大人心善，咱们还见不着司祈公子呢，跟你说呀，这司祈公子呀……”

那姑娘一谈到司祈便止不住嘴，七扯八扯的说得都是司祈如何如何惊艳绝伦，如何如何端方如玉……

楚肆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沉声道：“我与他青梅竹马多年，还用得着别人与我说？”

那姑娘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楚肆笑得疏朗散漫，最后看了一眼马车的方向，转身离开。

那姑娘愣在原地，待楚肆和那男人走远了，她绯红的脸蛋才稍微变得正常了些。

街道上，很快恢复秩序。

***

楚肆和应楚阳在问了几个路人后，终于到了崇文书院。

书院门前正排着队，专门有人在门口审核学生户籍或是入荐信。

崇文书院是除国子监外的第二高学府，两所学院的差别，除了与学生姿荫有关，其他并无不同。

崇文书院门口早早排了长队。楚肆和应楚阳走到最后排队。

应楚阳一眼扫过去，“来崇文书院读书的还真是不少。”

楚肆：“毕竟也不是每个人的父祖官爵都在五品之上。”

在元宣之前，国子监招收学生都在七品之上，后来因为学生众多，加上各部党派的因素下，招收标准便成了五品之上的官宦子弟。

应楚阳看了一圈，视线突然在某人身上停顿了一下，随即他微扬下巴，示意楚肆往后看，“李忠的儿子。”

不远处，李义和他那友人有说有笑的出现在不远处。

应楚阳上下扫了李义一眼，语气微妙：“那李义不会也是崇文书院的吧？”

那李义似乎感觉到应楚阳他们的目光，抬眸一看，脸色微僵，但看见他们在崇文书院前排队，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楚肆一看，忍不住唇角微扬，“我猜他应该不是。”

应楚阳疑惑：“你怎么知道？”

楚肆微微笑道：“你看他那眼神，就差没直接冲过来告诉我，尔等商户之子，凭什么能进崇文书院？！我想，他应该是我们对面胡云书院的学生。”

虽说胡云书院在崇文书院对面，但二者之间，无论是教资还是环境，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好歹胡云书院也是出过几位臣子，再不济，也是能在京中学院中排前十五。

胡云书院前排队的人不多，很快李义和那学子就进到了胡云书院里。

应楚阳见状，道：“还真让你猜对了。”

“什么叫猜？”楚肆说：“之前在酒楼里，我就曾见过他怀中的入荐信，不偏不倚，正好露出两字，胡云。”

应楚阳嫌弃道：“我就知道。”

楚肆哈哈大笑。

而正在这时，大家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因为速度太快，还差点将几位平民撞倒在地，但马车片刻也不停，直到到了崇文书院门口，车夫才拉紧缰绳堪堪停住。

马车里的男子健步跃下马车，男子脊背挺直，属于那种丢在人群中也能第一时间看见的，自然，并不是说他长相有多好看，从外貌看只不过是端秀清隽那类。

真正亮眼的，实则是他那一身装扮。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楚肆，也忍不住微微瞠目。

只见男子外披柳黄色外长褙子，橘黄色内领斜长衣，檀色下裳，发髻用玉冠挽着，腰间系着香包玉佩，单手拿着玉骨扇，意气风发的睥睨全场，实打实的一副纨绔相。

楚肆微微眯眼，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有钱的彩椒骚包男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