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章 西行横州

中秋节，学宫里放两天假，让学生们回家团聚过中秋，第二天又是赶圩放假日，凑在一起就有了三天，石达开矛盾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弃了回北山所那帮村的念头。三天的时间，足够回那帮一个来回，虽然要走两天的路，能够看一看香草和家里人，也是值得的，但是这样一来，就无法解决冯玉娘的问题，他还不想把冯玉娘带回家，告诉家人这是自己选择的妾室，因为他不知道香草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如果因为冯玉娘而伤害了香草，他绝对不能原谅自己。冯玉娘也很理解他的思想，石达开与香草是从小在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伙伴，自己是半路杀出来的李逵，能够得到石达开的不嫌，已经是邀天之幸，如果因之而伤害了香草，她宁愿伤害自己。

更何况，这个年头，有一妻一妾的家庭很多，只要再等几年，香草长大，跟石达开圆了房，自己再以纳妾的身份进入石家，也算是很好的归宿。

“后天，你还是回去一趟吧，父母小妹和香草，都盼着你回去呢。”冯玉娘半躺在床上说。每天吃完晚饭，他们已经习惯了去江边走走，等到夜幕完全降临，他们才会回到家里，烧水洗浴后，上床睡觉。这是大多数人的生活，因为夜太黑，无论是油灯还是蜡烛都无法把夜幕划破，日出而作，日落而栖，生活就是这样。

“那你呢？”石达开问。他还在油灯下看着书，他想背下康熙朝的学者韩菼写的四书文：“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正在摇头晃脑的读着：“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盖圣人之行藏，正不易规，自颜子几之，而始可与之言矣……”今天夫子说了，如今西教泛滥，正需要以圣人之行藏替代西教中耶稣基督之行旅，因此，今年的秋闱与明年的童生试此题为必出，一定要求背诵，然后进行仿作，只要言之成理，读之成句，虽然不能高居榜首，但是金榜题名不在话下。

“我就在贵县，在这里，跟阿伯阿娘一起过节。”冯玉娘说：“我找好了借口，就说我脚力弱，三天赶不了来回，又不能让你不回家尽孝，因此只能暂时分离几日。”

“我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石达开把书放下，爬上床来，腻在冯玉娘怀里。冯玉娘知道自己这个小相公，虽然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大孩童，这些日子来，对自己的依赖越来越重，吃饭穿衣样样都听自己的，而且还愈演愈烈，正在向着饿了不找吃凉了不添衣的程度发展。自己也乐在其中，享受着这份依恋，享受着这份亲情。

“乖啦，听话啦。”冯玉娘说：“你出来快四个月了，香草妹妹会想你的。”

“她才不会，她有小妹做伴，一天到晚在田里地里瞎奔，还不到思夫的年纪。”石达开笑着说。

“那你就不想她？”冯玉娘笑道。

“想，不过跟想你不同，四个月不见她不要紧，四个时辰不见你，我就会去找你。”石达开说着，不规矩的手已经攀上了冯玉娘胸前的高峰。

冯玉娘把身子侧了侧，方便石达开抚摸，也伸手摸着石达开的后脑勺，一条大辫，洋溢着青春。

“你就不想试一试，三天不见我是什么感觉吗？”冯玉娘逗着身边的小爱人。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如同十年寒窗，这还要找感觉吗，古人早就试过了。”石达开说。

“灵山石硖的荔枝好吃，你没有吃过光听别人说起，会知道是什么味道吗？想不想吃？”冯玉娘看着怀里的小男人，有点发笑，孟子说，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自己家的小男人，越来越如圣人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