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让红英把她给我看住了,敢放盈玥出院子一步,我就杖毙了她。”
碧妆身子一抖,“是。”
碧痕这是走进来,“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柳忆之赶紧抬头,“他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带回来什么人?”
“没有,大公子喝醉了,身上全是酒味,就连袍子都扯破了,只有松烟一人陪着他。”
“那就好,那就好。”柳忆之嘟囔了两句,又抬起头,“告诉知书、知画,她们要是想再进一步,今夜就必须动手。还有把郝嬷嬷叫来。”
“是。”
清黎院里,封星澜借着酒劲把所有人都赶出院子,只留松烟一个人伺候。重新束发洁面之后,又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今天夜里你要警醒着点,那两个人若是不安分,你就去找吴伯。他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无论他怎么处理,你都不要管。我要看看他到底是哪头的。”
“是,知道了,那公子您呢?您刚刚从贡院出来,再不好好休息,身体是熬不住的。”
“我没事,在贡院里也不全是醒着。你只管看好那两个人就行。”
“知道了。公子一切小心。”
封星澜点点头,在床上躺下,命令松烟熄灯。
待到屋子全黑,眼睛适应黑暗之后,就从窗户跨了出去。这宅子他住了二十一年,每一处都熟悉得很,再加上夜色已深,想要避开人并不难。
松烟则是又呆了一会儿,这才端着水盆退了出去。刚一出门就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知书、知画走上前来,“松烟,公子睡下了?”一边说,一边越过他向屋里张望。
“是。”松烟低头,不去看她们的脸,“公子说了,今夜心情不好,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他。两位姐姐还是回去休息吧,公子那边只有我一个人就行了。”
“光是你一个人怎么行,你笨手笨脚的,哪里会伺候人。”知画白了他一眼,“我们姐妹已经吩咐厨房去做醒酒汤,待会儿就给公子送过去。你赶紧倒水去吧,这里用不到你。”
不过话虽如此,知书、知画也没有立刻冲进屋去,万一这个时候封星澜还没睡熟,被他发现绝对会被赶出来。
她们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只是进了主子的房间并不能说明什么,非得一觉醒来,看见人在床上才管用。
松烟就当没听出她们话里的意思,老老实实地说道:“若是做好了,二位姐姐还是交给我的好,不然惹公子生气了,小的也要挨罚。”
知画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知书拉了一下,“松烟说得对,那我们先去厨房看看,若是做好了,就端过来让你送过去。”
两人扭着身体走了,松烟撇撇嘴,把盆里的水到了,绕了一个圈子,去找吴伯。
吴伯是封府的管家,已经在这儿有二十余年,是封荣从梧州时带来的随从。只不过自从柳忆之嫁过来后,许多事情都被她掌控,吴伯虽然还是管家但几乎已经是半养老的状态。
封星澜出了自己的院落,避开三三两两还在忙碌的下人,一路来了主院不远的地方。没过多久,红叶静悄悄地走了过来,“见过大公子。”
“最近柳忆之可有什么动作?”
“夫人对外人戒心很重,除了她带来碧痕、碧状两个人以及那个郝嬷嬷,其他人谁也不信。奴婢只是三等丫鬟不能进屋,始终探听不到有用的信息。不过今天白天的时候,奴婢看到她站在院子里给了郝嬷嬷二百两银票,还做了一个,”她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的动作,“随后郝嬷嬷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还有,二姑娘的事,是夫人故意让郝嬷嬷散播出去的,在事情发生后,也没有给我们下封口令。”
封星澜点点头,“你做的不错,可知道那个郝嬷嬷拿了银票去干什么了?”
“这个不清楚,她白天出去了大半天才回来,刚刚又被夫人叫了过去。”
“知道了,你去吧,一切小心。”
红叶看了封星澜一眼,认真地点点头,回去了。
封星澜看着寂静无声的主院,目光晦暗不明。红叶是他在知书、知画进到他院子里后,才安插去的。最开始他并未想怎么样,只是想找个由头反击一下,让柳忆之不要太过明目张胆。
来到清兮院,之前院里的人全都不在,房梁上那根白绫也还留在那里,没人敢去触碰。
封星澜心情沉重地踩着凳子将它解下,收好,然后和衣往封茗玥的床上一躺,就睡了过去。
而在同一时间的忠勤伯府,李丰饶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因为他一连派出了五批人,无论是派去跟踪封星澜的,还是去封府门口盯梢的,又或是去白日里那个客栈暗中找人的,全都没有回来。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主子,想办法脱身吧。这事不对,一个封府绝没这么大能耐,恐怕是那位东宫动手了。”李二僵着半个身子站在李丰饶面前,脸色也比平时白上一些。
白天那个汉子,看着憨厚,实则力气极大,一下子就把他扑倒在地,当时还没觉得什么,半天过后,整个后背都疼得厉害。
“脱身?这件事关乎王爷的大计,岂能是说脱身就脱身的。哼,富贵险中求,那个封茗玥我必须得到。你去准备一下,明天在我去一趟封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