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星澜心里稍定,不过就是闯祸,不是什么大事。自打他们从梧州回来,自己这个在梧州人人夸赞的妹妹是三天两头的“闯祸”,别人看不出来,他却是知道怎么回事。
对他捧杀,对妹妹打压,柳忆之的这点手段,也就一心扑在星象上的父亲看不出来了。
不过,他也不能任由柳忆之这么诋毁妹妹,之前他为了备考顾不上这些,眼下已经考完,他有的是时间处理这些,当下直接推门而入,“父亲我回来了。”
柳忆之一见到封星澜就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堆起刻意的微笑,“星澜回来了。快坐,这几天可是辛苦了,我已经让知书、知画两人给你备了洗澡水,待会儿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我和你父亲等你吃饭。”一边说这话一边还殷勤的给他倒茶水。
往常,封星澜即便不喜欢她,也不会故意驳她的面子。但今天却是不打算再忍,“我说过,我的院里不需要婢女伺候,有松烟一个人就够了,那两个人母亲还是收回去吧。”
别以为他不知道柳忆之是什么意思。之前送的两个婢女,样貌虽然不错,但却是两个本分的,在他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心思,他也就留了下来。结果最近一年,柳忆之看到之前那两个没能勾得动他,便特意从外面又买了两个人,借口之前的笨手笨脚,强行给他换了。
“你可是我们封府的大公子,如今你也是这个年纪了,怎么能没有婢女。这要是传出去,人家又会说我这个继母不称职了。”
“哦?是哪个长舌妇这样嚼口舌,也不怕给当家的男人丢脸。”
柳忆之被这指桑骂槐的话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但如今封荣看着,她不能回嘴,只能是扮演委屈状。
“怎么跟你母亲说话呢?”封荣也有点诧异长子的态度,本想呵斥一通,但看到他胡子拉碴一脸的菜色,也不由心疼起来,最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封星澜不再理会柳忆之,而是直视封荣,“父亲,茗玥到底怎么了?”
“哼,不要提那个不知廉耻的逆子。从今天开始我没那个女儿,你也不许去要人,给我把她忘了。”
“要人?”封星澜心里咯噔一下,“父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茗玥人在哪里?”
“唉,也怪我这个当娘的没看好她,她与有妇之夫纠缠不清,你爹不同意,她昨天……唉,昨天夜里竟然与人私奔了。”
“这不可能!”封星澜大惊失色,“茗玥绝不是那样的人,这,这一定是有人把她绑走,那人是谁,我这就去把茗玥接回来。”
“你给我住口!”封荣气得把手里的茶碗摔到地上,“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封家没有这个女儿,你就给我当她已经死了。”
“父亲!”封星澜大怒,“茗玥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你就这么相信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
“什么这个女人,她是你的母亲!”
“哼,母亲?你问问她配得上这个称呼么?”封星澜目光凶狠地看向柳忆之,“别以为你对茗玥耍的那些伎俩我不清楚,等我把人找回来,这一次我跟你没完!”
说罢,封星澜看也不看封荣,大步向外走。
“来人,把他给我拦住,决不许他出家门一步!”封荣气得浑身直哆嗦,真的是反了,先是女儿私奔,而今儿子竟然也要忤逆于他。
院子外面立刻冲进来好几个家丁,几下就把封星澜抓住,让他动弹不得。
封星澜大怒,但是再怒他也是一个书生,几个家丁都是身强力壮的,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
松烟这个时候抱着一跟烧火棒就冲了进来,对着那些家丁照头便打,“公子快走,二姑娘在忠勤伯府那里,是那个李丰饶把她掳走了。”
封星澜见状立刻挣扎,眼看着就要挣脱,封荣从屋里气急败坏地走了出来,“必须把他给我拦住,有敢放出公子的,直接乱棍打死!”
此话一出,众家丁都是一愣,就是松烟也没想到封荣一怒之下竟要杀人。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他手里的烧火棍就被人夺下,紧接着后背就挨了一棒子,打得他一个踉跄。
“松烟!都给我住手,我看你们谁敢动他。”封星澜心里大惊,生怕松烟就这么被打死了。
就在院子里乱哄哄的时候,守门的家丁跑了进来,“老爷,京兆府的少府尹求见。说是想问一下二姑娘在不在府里。”
嗯?
这一声通报,让院子里的人都愣了一下,尤其那些家丁,更是一头雾水,今日里已经传了一天他们家二姑娘与人私奔,这少府尹前来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封星澜趁机挣脱,“来的正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把我妹妹弄到哪里去了。”他的目光紧盯柳忆之,这府里谁不知道马大壮是她的心腹,如今妹妹出事,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家丑不能外扬,如果不借外力,别说去忠勤伯府要人,恐怕他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
“请少府尹去正厅等候。”
“不必了。”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队身穿衙役服饰的人走了进来,领头的那人身着从五品的绯色官服,腰上系着银鱼袋,对着愣在那里的封荣抱拳道:“在下京兆府少府尹蒋英生,见过封大人。”
“今日白天的时候,九城兵马司的兵丁送来一个人,说是违反了宵禁条例。经过审问后,此人自称是府上的马夫,叫马大壮,有人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把贵府的二姑娘掳出来,送到忠勤伯府那里。”
“不知是否确有此事,府上二姑娘如今可在府上,如果在的话,能否出来相见?”
此话一出,满院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