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个阿佤族汉子脚扎绑腿,上身穿一身紧身黒褂,腰插腰刀,急匆匆地进来,自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把腰刀往桌子上一拍,叫道:“来三斤牛肉一斤酒,吃了再开个房间,快点!”
阿琼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去张罗去了。
易成天对虎子说:“在云南众多民族中,阿佤族是最彪悍的,不管是战争还是格斗,都是最勇猛的,小心点!”
一会儿,阿琼过来说:“那是武定彝族土司那氏的人,看来今晚要出大事,可惜我哥不在,我又不会武艺,你俩也要小心点!”
易成天说:“武定那氏在西南地区彝族史上,曾经扮演过重要的角色,也是彝族在云南的一个重要的家族,几百年来,一直有许多传说,特别是对那氏祖先那德洪是不是凤氏凤阿爱的后裔就争论不休,其实就是为土司继承权而争夺,甚至发动战争,仇杀无休,说明两家矛盾极深,而阿佤族人一会儿为矿山茶场与那氏族人对打,一会儿又帮那氏族人打那氏的对手,无固定立场。不过,阿佤族人对主人特别忠诚,不惜一切为主人卖命,看那阿佤族人杀气腾腾,想必与那丽江木府有什么过节。”
谈着天色渐晚,阿琼点了支松明子送成天和虎子进房间,成天见房中只有一张床,就对阿琼说:“我到你房间去睡。”
阿琼点了下他的额头说:“你迈!格是(可是)贪得无厌的?”说完还是牵着成天出了门,出了门又回来附着虎子耳边说:“你一个人可要小心些,隔壁就是木府小姐和她的丫头,警惕点,有什么动静来喊我,今晚姐姐就不能陪你了。”
虎子一听说隔壁住着木府的小姐,想到刚才与她目光相碰的那一瞬,于是脑中老是浮现那小姐的形象,竟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窗子有沙沙的声音,想到阿琼的提醒,不禁毛骨悚然起来,身子趴在窗下,手不住的发抖,慢慢听出是有人在轻轻地敲窗,他战战兢兢的问:“是谁?”
外面轻轻地说:“是我,阿木春。”
虎子开了窗,一个白色的身影一下扑在他面前,原来这楼还有一层屋檐伸向内院,这屋檐在窗口半尺下,把楼上一排窗子都连起来。虎子关上窗,拿起火绳捻子吹燃,正要点灯,阿木春一口吹灭,向他摆了摆手,一把把他拉到床上,自己就轻盈地钻进被窝,她见虎子还呆坐在床边,自己又一下坐起来把他拉进被窝。虎子这才看见这小姐去除了那一身表示身份的、雍容华贵的外衣和服饰,原来身子就那么窈窕单薄,那洁白的丝绸内衣掩饰不住成熟女体的魅力,那敞开的胸口散发出一阵一阵的女人的沁香,那散乱的长发散在她的颈上、肩上,刺激得他一身发痒,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这比起那赤着裸着的阿琼又有不同的感受!
阿木春贴着他的耳朵说:“阿琼告诉我,你是刘秀才,今晚你就救救我!”
虎子为难地说:“我怎么救你呀?”
阿木春着急地抱住他说:“你就让我在这里住一夜。”
虎子说:“我们汉人讲男女有别,不能授受不亲啊!”
阿木春生气地说:“就当我嫁你不行吗?”
虎子说:“那得三媒六证,三拜九磕,明媒正娶才行啊,何况你是有身份的!”
阿木春揪了他一把,说:“那些以后补办不行吗?”
虎子说:“可我在家乡有相好的女人哪!”
阿木春一把拉下衣服光着身子对着他,说:“好!我知道你们汉人也讲礼义廉耻,现在我说你已占有了一个女人的身子,看你怎么说得清!”
虎子连忙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子,自己转过身子,不敢看她,她又扯下被子说:“过了这黑井就是我爹的地盘,要是我出了事,你也跑不出我爹的手心!”
虎子说:“你有危难,我自然要相救,不救那是没心没肺的人,但我不能趁人之危!”
阿木春激动地说:“凭你这一句话,就说明我没看错人!”说完就紧紧抱住他,亲切地对他说:“今晚是我自愿的!以后出什么事我不怪你!”
虎子软了下来,问:“那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木春把他拉进被窝悄悄地跟他说:“武定土司为了扩大财源,拉拢我爹要到境外驮一批货物,我爹先答应了,但对他又不信任,他就要和我爹联姻,我听说他家那思公子有病,就提出亲自去相亲,看了再说。到了他家,见那那思公子果然痴呆,而且他们驮的货物是鸦片,这是朝廷禁止的,我得到这个秘密就决定回丽江告诉我爹,可他们软禁了我,我的管家阿扎想方设法把我救了出来。刚到这里,他家的杀手就到了,估计今晚就要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