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孔已被浇铸了铜汁,想打盗洞出去,那是势比登天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怎样才能出去了,心中完全是块空白,不再想什么,就像坍了架,丢了魂,遐想着安安静静、没有痛苦、实在却是毫无疑问慢慢死去的样子。
高遵岳从死亡的遐想中回到了现实,他是个乐天派,一个愈挫愈勇的人。既然通风洞是不能出去了,那么不是还有暗道么;也就是说,希望还在,只要自己不放弃,至少还有暗道可以逃出生天。
高遵岳想着,提起大铁棍在大殿内转了两圈,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就开始用铁棍在殿中左敲敲,右探探,仔细地找寻着听说中的暗道。
十二众好汉一听叮叮咚咚的敲击声,这时才醒悟了过来,满世界的挖“老鼠”,寻找那出去的“希望”。
一块块的地板被翻了起来,班昆趁机把那地板中镶嵌的金珠偷偷地收揽了起来;满地的白玉莲花都被反扣在了殿内一侧的地上,只剩下僵尸王落脚的那块地板孤孤地躺在地上,龙床、龙案也被倒翻在地。
最后,他们对十二根大金柱子下手了,用兽筋索捆住大金柱。插上杆棒左右乱拧,却丝毫不见转动的痕迹,失望中搜到了殿角的石室内,翻了个底朝天,仍旧没有任何发现。
回到殿内,高遵岳看着三面的精钢栅栏出神。大殿门口的那一面已被僵尸王撞散架了,就剩下这三面的了,他们听鬼王说是它借了班昆的手触动了机关,就信步走到了龙床前,伸手去拉那黄罗帐前的兽筋绳,一下钻心的疼痛由手指尖传了上来。
他连忙放下手臂一看,右手中指被硬物刺破了,正往外流着鲜血,他用手按了一会就止住了血。
这点小伤,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就去看那兽筋绳,在上面发现的刀刃的一小片,他用手给取了下来一看,这小小的刃片呈三角形,他的手指就是被一个角尖刺破的。
奇怪,兽筋绳上怎么会有刀刃的一片呢,这像是刀刃被崩出的缺口留下的,怎么会在绳子上呢,是有人故意放上去的?不对,这绳子有问题。
他连忙用手去拉绳子,那绳子纹丝不动,才发觉绳索根本不是兽筋绳,而是用钢丝合成的铁索绳,外面裹了一层兽筋。哎,怪了,这兽筋怎么裹上去的呀?是防锈呢?还是为了好看呢?
他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突然,他想到了班昆崩豁刃口的腰刀,就一下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班昆用刀砍了一刀铁索绳,刀被崩豁了,那片刃口就留在了铁索绳上,同时启动了机关。现在铁栅栏已被僵尸王撞得四分五裂,机关已失去了作用,不能控制其升降了。
这个机关看来没有控制暗道的洞门,大殿内外全搜遍了,这条暗道能在哪儿呢?跋不群说的话是真的吗?高遵岳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额社,是不是在制死僵尸滴脚底哈嗫。都搜过咧,就剩哈制坨子地方莫翻过么。”
班昆指着僵尸王的脚下边说边绕到僵尸王身后的金柱子前用力拉扯兽筋大索,众人一看全跑过去帮忙。
高遵岳一听班昆的话,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翻开了那块地板,什么也没有,只有岩石地面。他刚想站起身,就觉得右手指尖的伤口处麻酥酥的,低头一看,右手已被地板上的污血染得红红的了。
他们十三个人,还有几十个西夏大兵全都傻眼了,一个一个坐倒在地,望着僵尸王出神。
突然,西夏兵乱了起来,众好汉吃了一惊,纷纷跳起身,急忙奔了过去查看。有两个和他们一起被困在铁栅栏内的西夏兵双手的伤口处鲜血在迸射,手上缠裹的伤巾也不能阻止鲜血激射而出了;而那流出的血就如同水一样,好像里面掺了一些红颜料。
他俩面色已经发白,打着寒战,不停地在呕吐,一直叫喊着头疼和肚子疼。
习杰急忙上前给他们止血,用尽了所有的方法,鲜血仍旧在急涌而出;血水根本不凝固,不管你用多少止血散,那鲜血照流不误。
众人一看,首先想到的就是,精钢栅栏的刺钩有问题。但是查看了那两个一起被围困中招的西夏兵的双手,他俩却没事,这是怎么回事?
高遵岳心想,他们四人一起被挂掉了手皮,要有什么中毒之类的,应该都有症状啊,怎么两人血流不止,另两人却是好端端的?这真是有点怪啊。
高遵岳渐渐觉得自己有点发热,心中恶心,头晕眼发黑,就像是蹲久了,猛一下站起来一样;怪事,他们呕吐,自己怎么也恶心呢?这头晕的厉害,有可能是急的呀,先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休息吧。
他想着就走到了一边,依着黄金殿柱坐在了岩石地面上。一会儿,他觉得浑身冷得厉害;哎,怎么这么冷啊?嗯,有可能是变天了,还是加件衣服吧,也好避避寒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