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昆一见,那害怕的心思早丢到了脑后,他双眼盯着那堆东西,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挑出一些没有带毒的宝贝,来填充他的百宝囊。
道金把掏出来的东西分别归了类,最后拿起一本书,自言自语地说道:“哎呀,真是《地宫宅形说》呀!好一个淫僧啊!这本古籍果然被他盗到手了。”
说着把书放在了地板上,就脱去了鹿皮手套,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白绿色的小玉蟾蜍,把它放在了那本书上。一会儿,那个晶莹剔透的白绿玉蟾蜍就变成了乌黑乌黑的黑蛤蟆了。
道金一看,点了点头,嘴角撇出一丝轻蔑的微笑,双眼向四周一扫,眼光就落在了龙案上。
他开步走到了龙案前,在案几上取了一个大酒樽和一双银筷子,迈步返了回来,把取来的东西放在了地上,见众人都列得远远地,只有班昆一个人在他身边,反手一把抽出班昆别在腰间的大水囊,向酒樽里面倒入了大半樽清水;又掏出一个小瓶,捻了一些药粉撒在酒樽里,用银筷子搅了一下,然后拿起变黑的小玉蟾蜍投入樽中,紧接着水面升起一些嗞嗞发响的黑气,不一会功夫,酒樽中的清水就变成了乌黑色的液体了。
道金连忙用手中的银筷子夹出了小玉蟾,泼去樽中的黑色毒水,筷子头也变得发黑了,那黑水一沾地面,立即起了大量的气泡,一股腥臭的刺鼻怪味呛得人头昏眼花,心里难受不舒服,心跳快、发慌,喘不上气。
然后,道金又拿起白绿色的小玉蟾,甩去了上面的水迹,再次放到了那本书上,如此三番,直到白绿色的小玉蟾不再变黑为止,最后小心翼翼的把书递给了走到他身旁的圆智大师。
众好汉一时看得是目瞪口呆,都像木头一样,戳在那儿不动了,他们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不知是吃惊,还是兴奋地脸上先变得青白,随后又涨得极度的徘红。
高遵岳看着道金变戏法似的做着一切,更是眼都直了,嘴角挂着白线似的口水,正一滴一滴往下落,他眨着惊愕地眼睛,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整个人纹丝不动,好像被时间“定格”了。
他的脑子里此时就像一桶浆糊,有些晕乎乎的;心就像一片落叶,一会儿被风吹进深渊,一会儿又飘向云天。
一滴唾液飘落在了自己的手上,高遵岳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一把擦去嘴角的口水,一看众人都在盯着道金的小玉蛤蟆看,谁也没有注意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到了道金的身边。
高遵岳无法平息自己的心跳,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奇闻异事,脚下踩出了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动出他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连张了几次口,都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道金看着想问他又不好意思问的高遵岳,对着他笑了笑,说道:“这个是吸毒法,我用玉蟾把粘在书上的毒物给吸走,就不怕中毒了。”
“道大哥,你是怎么知道书上有毒的?这个小玉蟾怎么会解毒呢?”高遵岳问道。
道金感慨的说道:“这贼**喜欢用毒和驱鬼,全身都是毒啊!不知道的碰上立死。这个小玉蟾是他当年为答谢救命之恩送给我的。听他说过是用千年的冷玉雕成的,能解百毒,世上只此一物。现在,我用他的宝物解了他下的毒,冥冥之中,这是天意啊!”
“道大哥,这么说来,他怀中的这些东西,那就是都有毒了?”
“嗯,不错!他害怕有人偷走了他怀中的宝物,就在上面下了一层剧毒,以防万一。”
“这家伙心术不正,好歹毒呀!要是不知道的,那碰上不就完了?”高遵岳不无吃惊地说道。
“是啊,兄弟。还好,我大略知道一些这个番僧的底细,因此,我事先做好了防护措施,才去碰他的尸体,果不出所料,他怀中的物品真的有毒啊!而且是剧毒。”
正在拨弄道金从丹增仁巴大**身上搜出的几个大小瓷瓶的班昆,听道金说这**全身都是毒,他感到一阵恐怖,觉得有万千斤压在他胸口,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爆裂了,碎断了;吓得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指尖如同被钢针猛刺了一般,紧收着,传来了麻、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