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昆心中一吃力,吓得大惊失色,连忙举起他的右手手指看了起来,他好像看见手指正在慢慢变肿、变黑和溃烂,这一下使得他不得动弹,不能呼吸,冷汗也被逼得从双鬓挤了出来,沁湿了鬓角的发髻;他的右手不停地颤抖着,双目也被自己的右手晃花眼了。
他在心里已经不止数十次的咒骂着那具死尸,内心的恐惧使得他冲着道金急切的说道:“你个摸金滴哈怂,快来给额验一哈!额滴手指又麻又痒滴,像是中毒咧,快救额一哈。”
道金走过来看了看他的手指,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看着班昆吃惊、流冷汗的样子,哈哈一笑,拿起他的那个小蛤蟆在这些瓶瓶罐罐上挨个检验了一下。
最后,他手中拿起一个大一点的瓷瓶看了一会儿,眉头拧成了个川字,鼻尖上已沁出了细汗,脸上出现了凝重的神色。
他的手好像被班昆感染了,也出现了颤抖;他一看大伙向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随即就恢复了常态,故作轻松地又把那个瓷瓶轻轻地放在了地板的一边,定了定神,对着班昆呲牙一笑:
“大胖子,你没中毒,你那是心理作怪。这些瓶瓶罐罐根本就没有毒,你碰的那个更没有毒,你怕什么呢?……呵呵,那是老淫贼的喜春丸,他自己服用的,你看,用油纸包裹着,那是为了防毒和防水的。”
“你制个摸金滴哈怂,一哈社有毒,一哈社莫毒,到底有毒莫毒,你别哈人好不好。”
班昆闻听之下,立刻觉得他的手指不再麻、不再痒了;口中笑骂着道金,手中握着捡起的那两个小瓷瓶细看。
他发现他开始就想碰的这两个青花小瓷瓶的中间有一个小篆体字的“春”字,一听道金说的“他自己服用的”,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想着有用,对着夏胜邪笑了一下,就放在了怀中。谁都没想到,他此时的这个举动竟然后来改变了西夏国的国运,整个王室鸡犬不宁。
道金一看,笑骂道:“大胖子,你小子可别乱服用哟,小心力竭精衰啊,被困在地底下,没有女人,又出不去,吃多了可没人能救你。”
“滚毬子,社撒嗫,你制摸金滴哈怂,不囊脏(编排)人咧,嘴痒嗫。你咋知道是撒药嗫?看来你服用过么。是不是力竭精衰过嗫?”
班昆的西夏土话夹杂着关中方言把大伙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道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再理班昆的茬,自顾自的用清水浸泡他的小玉蟾蜍去了。
班昆想知道丹增仁巴还有什么宝贝,贪心的目光在地板上的那堆瓶瓶罐罐上来回扫描着。一眼看到了道金刚才手中拿的那个大一点的瓷瓶,心中一喜,摸金的把它搁在一边,是想占为己有啊,这是什么宝贝呢?想着一把抓在手中。
见众人都被道金的“戏法”深深吸引住了,没有人注意他,就连忙走到一边,背对着众人,用手掂了掂小瓷瓶,觉得还挺重,他把瓷瓶放在耳边使劲摇了几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还发出了啾啾的细微呜咽声。
这里面装的什么呢?死沉死沉的,肯定是好宝贝呀。仔细一看,见瓷瓶一面瓶身上贴了一道灵符,另一面写着一个发着金光的篆书“狱”字。一摸瓶塞,竟然是上等软玉精制而成的,上面写着一个也发着金光的篆体“禁”字。
他心中不觉好奇,这要禁止什么呢?这里面会是什么宝贝呢?想都没想,就去掉了蜡封,拔掉了软玉瓶塞,一看瓶塞下面刻着一个圆形的、会发金光的印符,觉得是个宝贝,就把瓶塞放入了百宝囊中。
他的手还没离开百宝囊,就猛地打了个寒噤,好像什么东西在他耳边似有似无的冷笑了几声,他连忙回头四下里一看,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人全都围在道金那儿看“戏法”呢。唉,也许听错了,也许是风声吧。
他想着,回过头来睁一眼,闭一眼,朝瓷瓶里一看,瓶子里什么也没有,就把瓶口向下一倒,来回抖动了几下,还是没有倒出什么来。
“怪事啊,刚开始摇动滴时候,分明有东西啊,怎么现在瓶子里什么也没有嗫?空滴,怎么会这么重嗫?”班昆想着就随手把瓷瓶上的灵符扯了下来也装进了百宝囊,又把瓷瓶在手上掂了掂,一下给扔在了地上。
那贴有灵符的瓷瓶落地后,并没有被打碎,还没发出多大的声音。它顺着白玉莲花地板自个滚到了墙角,班昆一看,心说,“咦,制个瓶瓶落地后,怎么不发出声响嗫?还有,额就莫有用多大滴力气呀,它怎么滚咧那么远嗫?真是古怪事情呀。”
当道金忙完了一切,满世界找那个瓶身贴有灵符的瓷瓶时,它已经不见了,急忙问众人谁看见了,都说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