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卿不在意的看了眼伤口,出了很多血,他低头从衣袍下摆撕了块布,随便在手臂上缠了两圈,“我不碍事,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步行去了。”
“我们乘坐马车行驶了那么久,应该也快到了。”南许揉了揉右手手腕,疼得忍不住皱眉,向后面看去:“那马夫…”
白承卿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马夫,一点气都没了,“我们现在没时间处理其他事,先去办皇上交代的事。”
“…好。”南许略显犹豫,想到白承卿常年在外驰骋沙场见了那么多死人,对此事也就释然了。
白承卿身为将军,手里的兵死在敌军利器下的数不胜数,他会觉得可惜,顶多心痛一下,绝不会失了理智。
马夫是将军府的人,出来时看那个配合度应该在白承卿身边许多年了,白承卿在他死后可惜了一瞬。
南许与白承卿走了许久,来到皇帝所说的那间宅院门前,二人对视一眼,前者伸手推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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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许回到宫已经亥时三刻,第一时间去了养心殿报备,并且把在那里搜到的一件物品交于皇帝。
皇帝盯着手中仅剩一半的玉佩叹声气,“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南许:“倒没别的什么了,那里的确有居住过的痕迹,可以确定在我们找过去的之前逃走了。”
皇帝让她去城外的一所破旧的庭院中找玉佩,她和白承卿翻找许久只找到了这个,院中有打扫过的痕迹,院子附近还有马车碾过的痕迹,她猜测人应该是已经逃走了。
这人是先帝当时未除的余孽,好似还是…皇帝的老情人。
南许不确定,她今日听白承卿说的,后者说这话时脸一直黑着。
清晨皇帝吩咐的梦中捉鳖都是假的,就是想让她这个做‘儿子’的去查当爹的老情人的踪迹。
慕迟青才是办正事去了,她目前只确定逃走的余孽和那日刺杀皇帝的幕后主使脱不了干系。
南许眼看着皇帝把那半块玉佩当宝贝似的放进了一个盒子里,对她说:“这件事辛苦你了,快回去歇息吧。”
她有些想笑,开始不知道追查的人和皇帝有一段情,但白承卿知道啊,皇帝让她去也就算了,怎么还答应白承卿的恳求了,真是让人不解。
“儿臣告退,父皇也早些休息。”
南许离开养心殿后没忍住嘲讽笑出声,自古大部分帝王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四处留情,可怜了后宫的每一个女人,自始至终都不能得到皇帝的专情。
皇后也是,白承卿说皇后一开始并不受皇帝恩宠,怀了阮祈后才有的宠爱,能一直坐稳这个位置的皇后才真是辛苦。
劳累一整天,回了东宫发现她寝宫的烛火通明,一道人影在屋中走动,那身影是谁南许一下就猜到,她站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她的宫女纷纷行礼,屋外的动静吸引了屋内人的注意,慕时臻走到门前查看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南许。
“殿下回来了。”慕时臻展颜一笑,语气比平时温和:“应该还没有用膳吧。”
“没有。”南许不仅没用晚膳,还没有用午膳,只顾着搜查院子后赶回来禀报,回来的路程全靠步行,连一匹马都没遇到。
“我让人去御膳房端了些膳食,进来吃吧。”慕时臻好似心情不错,对待南许的态度很温柔。
南许喜欢这样温柔的美人,看慕时臻的眼神都泛滥着喜悦,“果然还是太子妃对我最好。”
慕时臻闻言笑意淡了些,语气依旧:“是皇后提前来嘱咐的。”
南许心情失落一大半,还以为能得到慕时臻少有的温柔,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她进去时没看到身旁宫女诧异抬眼看向慕时臻,却被后者瞥了一眼后不敢说话。
“对了,我今日出去,看到了一位和你长的很像的男子。”南许装作不经意的提起,眼神放在慕时臻脸上没离开过。
慕时臻微微垂眸,笑意不明:“是吗?”
“我当时差点就叫住你了。”南许坐在圆桌前,感叹慕时臻隐藏的好,她现在很确定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慕时臻。
要是这之前没看过慕时臻男装什么样,她可能就没那么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