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越捷飞赶了过来。
早些时候,楚玉吩咐他下去休息,他回去吃了点东西,左右闲不住,于是便又回到明玉阁,打算守着公主。结果,回到明玉阁他发现公主不在,于是忙一路寻了出来。
远远的,他便看到楚玉衣衫破碎,容止压在楚玉身上,这让人充满误会的一幕。越捷飞二话不说,当即冲了过去,一把抓着容止的肩头就将他从楚玉身上扯开,容止下意识的便和越捷飞交起手来。
楚玉站起身,拢了拢衣衫。看着容止和越捷飞交手,楚玉才发现,容止的武功竟然也是极好的,只是不知怎的,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束手束脚,似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咔嚓”仅仅几下交手,楚玉便听到从容止身上传来了一声让人牙酸的声音,好似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越捷飞拔出剑,还待继续出手,楚玉忽然开了口。
“好了。越捷飞,容止只是跟我开个玩笑而已,这里没什么事,你自去吧!”
越捷飞一愣,皱着眉看了容止一眼,这才收剑对楚玉一礼,而后走向了不远处,却并没有放心离开。
容止用受伤的手臂单手撑柱,接着猛的一用力。
“咔嚓”又是一声让人牙酸的骨节错位的声响,容止就这么自己把自己的手臂接上了。
楚玉皱了皱眉,容止能够对自己这样狠,如此疼痛下甚至面不改色,让她心中大为震动。
容止,够狠!
容止看着楚玉,神色复杂。
楚玉相信,这绝对是她第一次看到容止展露真实的情绪!
半晌,容止又挂上了他招牌的淡笑,眼神平静,整个人也内敛了起来,他轻声开口道:“容止放肆,任由公主处置,绝无怨言。”
楚玉走到容止身边,将手放到了容止受伤的肩膀上,轻抚了几下,漫不经心道:“你胆子很大。”
容止笑了一声,语气平静,“公主要怎么处罚我?”
“对本公主不敬,我记得是杖责三十吧?”楚玉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容止受伤的肩膀。
“容止领罚。”容止还是一脸微笑,仿佛丝毫不觉得痛一般。
楚玉其实并没有打算真的责罚容止,她警告的伏在容止肩头,抬头在容止耳边道:“下次,我可没有这么好糊弄了。”
“是。”容止后退了一步,点头道:“既然公主不追究,那么容止先告退了。”
楚玉看着容止离开的背影,眼神中的兴味藏也藏不住。刚才容止接臂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都漏跳了几拍,她感觉容止身上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在牵动着她的心。
“容止……”楚玉喃喃的念了几遍。
楚玉回到明玉阁,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想来今夜对于容止应该是一个难眠之夜。
第二日清晨,幼蓝服侍楚玉收拾停当之后,门外便传来了侍女的通报,“公主,驸马来了。”
听到驸马两个字,楚玉眼神一厉。这几日她还没顾得上处理何戢,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楚玉走到前厅,她穿着金丝绣袍,高高束起的发髻不同于往日的雍容,显的整个人清爽了许多。不过,对于楚玉来说,什么样的打扮她都完全能驾驭,只是每次给人的惊艳都不同而已。
果然,多日没见楚玉,何戢看向楚玉的第一眼便怔了怔。他虽然痛恨、厌恶楚玉,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楚玉的确有让人心折的资本。
何戢定了定神,走近到了楚玉身边,一拱手,温声道:“公主,陛下今日向我询问公主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陛下已经许久不曾见公主,甚为想念,若公主痊愈,便请公主入宫面圣。”
楚玉听到何戢提起刘子业,心中一喜,也顾不得处理何戢,当即展颜一笑道:“你立即去备车,我这就进宫去看法师!”
前几日她身体没有‘痊愈’碍于规矩不能进宫,忍了这几天,今天她总算能够进宫见法师了!
何戢一口牙都快咬碎了,看着楚玉浑身散发出来的高兴,他简直想回头掐死刘楚玉。表现的这么兴奋,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她的亲弟弟、当今的圣上有染吗?简直是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贱、人!然而表面上,何戢却只能笑着道:“是,我这就去准备。”
楚玉转头便回了明玉阁,女子面圣必须上妆以示尊敬,但是刚刚她未上妆,现在要回去补上。之前的她对于这些规矩从来都是不屑的,法师也不在意。但是,如今为了法师的声明,她不能不注意,不能给那些大臣诟病法师的理由。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楚玉便满意的从镜前起了身。
这时,她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楚玉一皱眉,不悦的朗声问道:“越捷飞,外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外边打斗声停了下来,越捷飞的声音这才传了进来,“公主,花错要见你。”
花错?楚玉有些诧异,这神秘的药罐子这时候来见她干什么?楚玉从房间走了出去,正看见越捷飞和花错持剑对峙。
“都给我把剑收起来!在府内打打杀杀,还兵戎相见,成何体统!”楚玉微怒。
花错入府也有了年头,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或者说,不屑看楚玉。可是今日这猛地一见,他竟然觉得这公主发怒时身上的气势不亚于容止。然而再仔细一瞧楚玉的面容,纵使对女色不甚感兴趣的他也难得的多看了几眼。她目光清冷而威严,面容绝美却不艳俗。
花错不由得想起了鹤绝,怪不得鹤绝害怕女色。对男人来说,女人的威力,有时候不亚于一杯毒酒。
听了楚玉的话,越捷飞最先收起了剑。
花错原本是不屑于听从一个骄奢公主的命令的,但是这次,不知怎的,他也鬼使神差的听命收起了自己的剑。
待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也已经晚了,于是,花错只能硬声硬气的掩饰自己的尴尬道:“容止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送来。”
花错走到楚玉身边,递过来一个暗金色的香囊,楚玉下意识的接过。
花错显然不打算开口解释什么,转头想走。
楚玉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开口叫住了花错,“哎,你等一下。”
花错脚步一顿,不解的回过了头。
楚玉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翠玉小瓶,走了几步交到花错手中后道:“这个带给容止。”
花错挑了挑眉,收起了翠玉小瓶,一言不发,转身便走。不过走着走着花错心里就嘀咕起来了,容止让他送东西,那是因为他受伤了。这公主竟然也这么理直气壮的让他送东西,这是把他当信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