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所有人集体行注目礼。
这感觉换个人可能会不自在。
可春湉在游戏里横行霸道惯了,黑卡副本都下过不止一两次,这种橙卡难度在她面前小儿科一样,不说暴打NPC,最起码图里没有她想踩却不敢踩的点儿。
只是这种行为姿态在新手玩家看来,难免有些异类。
况野走到她身边,低声问:
“你出去了?”
春湉“嗯”了一声,脸上懒懒的。
她一大早爬起来蹲点,就是等着看游戏如何重置或者刷新,直到七点整,楼下的大钟又响了三声,同一时间,走廊里胖子的头颅和对面房间里的尸身,消失不见了。
等她下了楼,客厅里,女主人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正在别墅大门前,跟男主人告别。
四个人六双眼睛,同时看向春湉。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女主人很生气。
但她并未作出异常举动,而是无视了春湉,如同平常一样,牵着两个孩子跟男主人告别,出门。
男主人则转身回了厨房。
叮叮哐哐一通忙活。
春湉跟着女主人出了门,外面肆虐的风雪和昨夜刚进入游戏时一模一样,雪片扑打在脸上,有种细碎生硬的痛感。
春湉眼睁睁看着那一大两小三个身影消失在了一片白茫茫中,就像直接被人从图上抠走一样,充满了违和感。
四周全白。
根本看不出道路与房屋的痕迹。
她转身,寻着橘黄色的光。
回到了别墅。
……然后看到那群菜鸡像被按了暂停键,集体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胖子的尸体没了,不知道是被刷新掉还是被她们收走了。”况野沉吟道。
春湉看了他一眼。
微微有些意外。
这群人里,大概只有这个还算有脑子。
至少一直试着观察游戏的逻辑和模式。
她倒不介意多说两句:
“等晚饭就知道了。”
况野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昨晚餐桌上的人头,难道……
这两个人说话就像在打哑谜。
一个瘦高个,也就是春湉迈进别墅时正在发言的男生,见状皱起眉,一脸不满:“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两个人窃窃私语,见不得光是不是?”
这话实在有些刺耳。
况野自诩脾气不错,听他这么说,脸色也沉了下来,正要开口,耳边听见春湉嗤笑一声:“说出来我怕傻逼听不懂。”
“你!”男生噌的站起身,脸色涨红,“你他妈骂谁傻逼?”
春湉挑眉:“谁接话谁不就是傻逼?”
有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
男生脸色红白交加,恼羞成怒的冲上前,冲她挥起了拳头。
况野脸色一变:这人真白长这么大个子,一言不合还对女生动手?
没等他上前阻止,春湉像嫌他碍事似的把他头往旁边一拨,男生的拳头落下来,没击中女孩儿脸颊,而是被她轻松躲过,反手扣紧他的手腕,干脆利落那么一扭——
分筋错骨般的疼,瞬间让男生嚎叫起来。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高优势没了。
况野拿手遮眼。
叹了口气。
春湉捏着男生的腕部,微微用力,问他:
“谁是傻逼?”
“我我我、我是……”
男生疼的五官扭曲,冷汗冒了一脸。
春湉挑眉:“你是什么?”
男生嚎叫两声:“我是傻逼!我是傻逼还不行吗?!”
春湉松了手:“乖。”
男生烂泥一样委顿在地。
手腕一圈紫黑,肿的像发面馒头。
这一幕看的所有人心惊肉跳。
其实他们早该猜到的——
“你不是新手。”
长发空姐涩然道。
她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左手腕内侧,那里有个黑色印记,像是直接烙印在皮肤上一样,鲜明的:1/8。
她其实比在座其他人经验多一些,因为这是她经历的第三个副本,在热身赛之后,她还玩过一次黄卡局。
难度是比热身赛高一些。
但并没有橙色这么恐怖。
手腕内侧的标识就是在通过第二个副本之后,系统自动生成的玩家等级标识。
已知游戏里共十个等级分点,从低到高,分别是1/10、1/9……至1/2,最高级别,是“∞”。
即,无穷大。
她在游戏结束进行个人结算时,曾经看到过系统的“封神榜”:
代表无穷大的符号前面,只有仅十个玩家编码。
难以想象,这半年前就席卷全球的“饥饿”生存游戏,至今竟然只有十位玩家积分足够“封神”!
她以为自己手上的“八分之一”在新手里足够笑傲江湖,可面前这个女人实力隐露一角,就足矣让人震惊到失语。
“你是什么级别?”
她颤声问。
春湉根本没搭理她。
径直走了。
女人再次搓了搓手腕。
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况野伸头看了眼厨房,男主人一直在独自忙碌,似乎根本没空搭理他们,他扫了眼无精打采的众人,斟酌着说道:
“趁现在,大家要不要试着找找线索?游戏不可能24小时攻击玩家,一定有什么东西可以帮我们活到最后。”
“就是就是!现在干瞪眼,到了晚上鬼知道谁会倒大霉?”高银河嘟囔着,一把抓着况野的小臂,“分头找,走,咱们去圣诞树那边瞧瞧……”
他们一动,底下几个面面相觑,情愿不情愿也都逐渐动了起来,互相结伴,在一楼翻翻挪挪的找线索。
只有两个女高中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