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小男孩儿半爬半跳着,冲他扑了过来。
高银河肝胆俱裂,眼一黑,整个人直接萎了,好在况野眼疾手快拽了他一把。
小男孩儿扑了个空,张嘴发出一声尖啼,抱着人头再次一个纵身,朝门内扑了过来。
况野只觉一股阴风扑面,一抬头,瞳孔骤缩,视线中央是小男孩儿布满尖利锯齿的嘴,食人花一样分裂开。
阴影在面前迅速扩大。
千钧一发之际,春湉拎起他衣后领,连带着昏死过去的高银河一起直接甩到了身后,接着运足力气,一脚稳准狠地踹上小男孩儿的胸口。
他整个人炮弹一样弹射了出去,继而轰隆一声,陷进走廊的墙体内。
尘土飞扬。
胖子的人头骨碌碌滚了出来。
小男孩儿像是被踹懵了,歪着脑袋挂在墙上,身体微微抽搐。
趁这空档,春湉又跳上了床,一把扯掉上面的白纱窗帘,来回抻了两下,然后转身,脚步轻盈的朝门口走去。
况野费劲儿的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高银河,喘了口气,叫她:“春湉——”
“一边儿待着去。”
女孩儿嫌弃道。
菜鸡就是菜鸡。
两个大男人,拎起来轻的像个屁。
反观况野,是着实没料到这人偶般精致的女孩儿,手劲儿竟然这么大!
那一下连拉带甩的,他和高银河都是一米八的个头,标准体重,两个人加起来却被她拎葱一样,轻描淡写的飞出去几米远。
匪夷所思……
眼下,春湉又朝着怪物小男儿走去。
那条柔软的纱帘被她缠了几缠,弄的像根麻绳,在小怪物尖叫着,又一次扑向她时,“嗖”一声破空甩来,直接抽在了他脸上。
那种力道,根本不像是出自柔软的纱质窗帘。
小男儿布满青斑的头部被抽了两道,疼的他上蹿下跳,嘴里的舌头朝春湉飞出来足有半米,黏湿腥臭的涎液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春湉面不改色,手里的纱绳一收一甩,偏头劈开攻击的同时,用力缠住了他的触手舌,顺势拉了一把。
小男孩儿扑倒在地,春湉一脚踩上他后背让他动弹不得,手上的纱绳揪紧,连着他的舌头一起抻长了在那脖颈上绕了两圈,抬手系了个死结。
小男孩儿头部被裹成了个肉粽,两只手胡乱挥舞抓挠着,被春湉一脚踢出了房门。
拍了拍手,上床。
接着睡。
幽幽醒转的高银河,恰好看到这一幕,由衷赞了句:“我丢。”
接着一头扎进况野怀里。
接着晕。
况野只得把他拖到自己床上先安置下,然后走到门外:
走廊里探出个好几个脑袋,男男女女,都是一脸惊惧。
大概是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但都不敢出门,现在看春湉料理了只小怪物,走廊上还躺着西装胖子的头颅,死不瞑目。
脸上除了惊惧,又多几分惶恐。
“之前不是这样的啊,”马尾女生捂着脸喃喃,“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热身赛也不是没死过人。
可尸体不像现在这么堂而皇之的身首异处,更没有诡异恐怖的一家四口,和挤牙膏一样出现的让人战战兢兢的NPC要求……
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游戏规则,远比平铺直叙的凶恶要来的可怕的多。
况野回到床边就犯了难。
男主人分钥匙时已经暗示玩家要“挤一挤”,显然要保证每个房间都有一个以上的玩家才对,但今晚的攻击目标又看似很随意……
他抬手拍了拍高银河的脸:
“醒醒,别装了。”
高银河:“……”
我真的睡着了。
况野掐着眉心。
头疼。
“你房间今晚已经死过人了,游戏大概率不会再盯着,就算要攻击也不会是你,赶紧的,回房间去,不然这里挤了三个人,说不定就要出事……”
高银河脸被拍的啪啪响。
咬紧牙关装死。
况野磨着后槽牙:
“你他妈再不起来,咱俩今晚就挤一张床!”
高银河闭眼默默翻了个身。
怕你咋地……
况野给他气笑了:
“行,有种。”
他一掀被子上了床。
两人背对背,就这么睡了一夜。
第二天睁开眼,身边空荡荡。
隔壁床上,春湉也没了人影。
况野一惊,坐起身。
这才看到高银河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睡的正香。
他松了口气,起身走出房间。
昨晚乱糟糟的走廊竟然恢复如初了。
没有墙壁上的凹痕。
房间里,胖子的尸首也不见了。
他叫醒高银河。
两人下了楼。
客厅内四散着其余的玩家。
脸色都有些憔悴。
毕竟经历了昨晚那样的剧情,即便死亡还没降临在自己身上,那种胆战心惊的滋味,也不可能让人睡个安稳觉。
一想到还要待上两天半。
眼睛男就崩溃了。
他一拳捶打在墙壁:
“不行!这样下去就是等死——”
“那你说怎么办?”长发空姐缩在沙发上,心力交瘁,“昨天那胖子……”
她顿了顿,想起那惊鸿一瞥的头颅,胃里又开始翻涌,忍了几忍才压下那股恶心,艰难道,“万一这游戏一到晚上就毫无理由的攻击人,那谁躲得过?!”
女高中生又哭起来。
她的同桌涨着胆子,小声道:“要不咱们跑吧?”
“往哪儿跑?”一个男生不耐道,“你去外面看看,暴风雪又开始了,这种鬼天气谁他妈敢出门?!”
话音未落,别墅的红门开了。
春湉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