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做错什么,不应该受到这种不公正的对待。”她提高了声音,“我只是与其他所有人一样,有自己的见解罢了,佣人厅应该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区域,远离主人家庭。我们有权在楼下的仆人区谈论自己的观点,我受到指责的唯一原因是因为被彭里斯夫人听到了,但她本来就不应该下到仆人区域,这就是我所理解的事实-----”
哦,好像她在乎什么事实一样。
“安德鲁无法胜任他的工作。他瘸腿,根本不能负重。”阿拉贝拉继续长篇大论,“他已经花了足够的时间来适应工作,但直到现在仍然拒绝承担自己应分的工作,相反艾伦却要负担额外的工作,而站在我身边的这个家伙一直在偷懒。前几天,我抓到他们和女仆们去了阁楼上玩耍,把伯爵大人的剑当作玩具---”
“我当时正在向安德鲁先生展示雪松木柜里的伯爵的东西!”我实在受不了她当着我的面胡说八道。
“那可不是我看到的情景-””阿拉贝拉嘲笑道,“你俩看上去很放松,像做游戏一样挥舞着剑和手杖。你名义上是第一男仆,但承担真正工作的是艾伦,而不是你--”
“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在生我的气。”我才不会让她随意栽赃陷害,对不喜欢的人,她一向喜欢搬弄是非,“我知道我有努力工作,艾伦也是一样。你甚至都不关心艾伦,只是在用他当作武器,在拜伦先生面前试图中伤我。我只想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但你就是不放过我,因为你想让我成为你的间谍和棋子。”我求助于拜伦总管。
拜伦盯着我的眼神很古怪,仿佛从来不认识我一样,“我发誓我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请相信我,拜伦先生。我有在努力工作,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喜欢男仆这份工作--”
“你说谎。”阿拉贝拉还在嘲讽我。
“我知道过去我可能会说不同的话,但这是在我意识到在这里工作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之前,”我语气诚恳,“我现在认识到了自己以前的错误。人是会变的。我知道你讨厌我,认为我龌龊--”
“我从没有这么说过!”拜伦总管斥责道,手指在我的脸上。
“你不必说出口,”我说。拜伦先生不满地冷哼,皱着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与其他人不一样。但是,我并不是没有心的,我并非没有感觉。我会像其他任何人一样受伤并且感到痛苦……而我对必须装作若无其事感到非常厌倦......”
我停下了,觉得再怎么解释,拜伦总管也不会理解我,即使我掏出自己的心给他看也没用。我发出一声虚弱的叹息,突然感到非常疲倦。
“……拜伦先生。我很抱歉犯了错,但是…...那是一个意外,我当时想扶住安德鲁先生,但自己却绊倒在了他的手杖上。而且……我也没有任何对乔拉娜小姐和塞德里克先生不敬的意思。这只是我的小小意见,就像阿拉贝拉之前说的一样……我认为他们俩很适合,并且可以让彼此幸福。我只是认为他们俩应该进一步彼此了解,”我继续在拜伦电闪雷鸣般般的表情下自我辩护,“他们是好人,善良的人,应该得到爱。这就是我要说的!”
玛莎太太在中间小小地哼了一声,但是我还是得以说继续下去。
“至于今天,我……我只是……我对阿拉贝拉总是抱怨和嘲弄别人感到厌烦了。我希望有一天不吵架,”我无奈地比划着,“我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在仆人的餐桌旁吃顿安稳饭,而不必听到阿拉贝拉和安德鲁的吵架。我快烦死了,我脑袋要炸了。我很抱歉我情绪失控了,但是……我只是……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这是“我快要发疯了”的另一种解释。
“我认为他脑子有问题,”这是阿拉贝拉的回应,“他脑子从来没正常过,你知道的。我觉得应该在他再发疯前解雇他--”
“谢谢你,阿拉贝拉女士。”玛莎太太轻声说道,这是她对阿拉贝拉不满意的暗示。
“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就到今天为止,”拜伦总管说,他从桌子后面站起来做出最后的判决。我做好了被削一顿的准备,“阿拉贝拉,我不想再在仆人的大厅里听到争吵了,也不想听到你在背后议论主人家。你要记住自己的位置,管好自己的舌头,否则我保证你会失去其中之一。对于,纳撒尼尔,我希望你能集中精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如果你想成为一个令人钦佩的第一男仆,你就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是的,拜伦先生。”我和阿拉贝拉同时回答。
“我希望你们两个今后会做得更好。”拜伦先生警告道。
“我保证,我会照你说的做。”我说,尽力使语气诚恳。但我心里清楚,事实是,不管我做得多好,拜伦总管都会对我不满,恨不得每天掐死我一遍,没什么可以改变这一点。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拜伦提醒道,眼袋下垂的双眼直视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