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为他尽心尽力了,帮他穿衣服,帮他脱衣服。当菲利普要求我也脱掉自己的衣服时,我十分乐意地服从了。所以,仅仅几句话的功夫,我们就变得亲密无间了。
“啊,问题解决了,”菲利普很高兴找到了解决方案,抬脚走向大门,“我们会相处得很好,不是吗?你叫--?”
“纳撒尼尔,大人。”他一本正经装作不知道我名字的样子让我几乎想笑。
“纳撒尼尔。”菲利普小心翼翼地重复了这个名字。他向后退了几步,温暖的眼睛吸引着我回想起我们之间经历的一切,我们恋爱的甜美记忆蜂拥而至。伦敦社交季的那么多个夜晚,那么多个小时,我和菲利普紧紧纠缠在一起,直到第二天早上再次在他的餐桌旁等待。
菲利普掠过我,与彭里斯家族的其他成员一起向里走,他又戴回面具,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但这一小会儿足够让我高兴了,我知道在刚才短短的一瞬间菲利普是爱我的。
“好的。我希望您来的路上旅途愉快-?”彭里斯夫人问,伸出一只柔软的手臂引领菲利普进入屋内。
但是,就在菲利普马上踏进门口时,我的眼角却被突然的动静所吸引。我突然记起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但为时已晚。阿拉贝拉伸出一只脚狠狠地绊了安德鲁一下。
安德鲁惊喘一声,他的拐杖从受伤的脚下飞出。然而,这一次,在安德鲁摔在地上之前,我紧紧抓住了安德鲁的肘部,拽住了他的重量。我们俩的身体紧贴着,艰难地挣扎了几秒,终于在我的全力以赴下稳住了重心。
这几乎比摔倒还糟,因为现在我们两个都看上去像傻瓜了,而拜伦已准备好要杀死我们了。年迈管家的双眼中冒着火光,朝安德鲁和我的方向熊熊燃烧。安德鲁看上去明显不是被我绊倒的,因为我是现在支撑他的人,所以旁边阿拉贝拉目不斜视的样子就显得刻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们三个人,我羞耻得脸都红了,眼睛一直注视着砾石,不敢抬起来。
彭里斯伯爵看到这一切的发生,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停下脚步,注视着安德鲁的眼睛确保他一切都好。安德鲁向伯爵点了点头,沉默地简单示意他。彭里斯伯爵走了过去,拜伦紧随其后。
哦,我可以肯定拜伦总管正狠磨着牙,他的手握着拳头,紧得皮肤都泛白了。
“……谢谢你,纳撒尼尔。”安德鲁小声说,站直身子,将手杖拄在地上。
我放开了安德鲁的肘部,慢慢呼出一口气。
但是随着我们排队向着仆人通道走去时,阿拉贝拉决定向我报仇。她狠狠地踹了我一脚,我刹不住脚向前一个踉跄,恰巧被安德鲁的手杖绊住了腿,惊呼着摔出老远,猛撞到了遍地的尘土和砾石上。最糟糕的是,我倒地时下意识想用一只手撑住身体,手腕狠扭了一下。这一下摔得太狠,疼得我抬不起身,只能慢慢翻过身子,将受伤的手艰难地移到胸口上。
“纳撒尼尔-!”拉娜叫了出来。当阿拉贝拉冲到我旁边伸脚时,她就走在我旁边,现在她的脸上简直是乌云密布。
“该死的-!”安德鲁咒骂着,十分尴尬自己的拐杖绊倒了我。
“我很好-”我挣扎着站起来。拉娜正在帮我拍干净我沾灰的制服,我急急忙忙收拾着自己的制服,这下拜伦非得活剥了我的皮不可,“我很好。”
我的手腕一动就疼,估计袖口下面已经磨破了皮,我不敢现在就看,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抬头的话,我肯定会发现拜伦正盯着我磨刀霍霍呢。
“你伤到了手腕吗?”拉娜问。其他人都已经走到前面去了,现在只有拉娜,安德鲁和我被抛在了后面。
“我很好-”我嘴上说没事,实际上心慌意乱。阿拉贝拉现在已经到了无法理喻的程度了,拜伦总管肯定正准备拎我的耳朵。我检查着自己的制服,担心地快要流泪了。幸运的是,我没有发现制服有任何损伤,但这仍然不等于一会儿到楼下仆人区时拜伦不会杀死我埋掉。
拜伦带着虎视眈眈的眼神离开后,我立即进入大厅,动手把菲利普公爵的行李搬到楼上的客房里。拜伦避开了我,没有立刻过来训斥我,可能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正好趁着独处的时间开始把菲利普的衣服从行李箱里整理出来熨烫。快速熨烫完衣服挂进衣橱里后,我又把菲利普的鞋子放到一边,准备一会儿拿到楼下去擦亮。
我能听见菲利普边上楼边随意和仆人们打招呼的声音。我最后抻了一下自己的制服下摆,转头照了照房间角落里的立镜,看身上是否还有灰尘。感谢上帝,我发现自己非常英俊帅气,风度翩翩。正当我专注地整理菲利普箱子里的贵重物品时,菲利普公爵柔和的语调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