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撒尼尔·克拉克·爱德华兹。”我说。
“你现在在哪里?”肯特医生问。
“巴林福德庄园。”我相信很多事情都没有改变。
“今天几号?”肯特医生问。
我吞咽着,努力地思考,应该是4月17日吗?“ 4月......17日?”
“星期几?”哦,算了吧。
我抿起嘴唇,摇了摇头。
“我……我不记得了。”我轻声承认,这下肯特医生和拜伦总管一样有点担心了。
“是星期一,”肯特医生说,然后继续问,“你知道你多大了吗?”
“……我想是22岁。”我小声说,眼睛看向别处,至少我还记得1912年时自己的年纪......
“你二十一岁。”拜伦提醒。
我下意识就想否认,突然想到拜伦是正确的。我的生日是10月21日,按日子算,我确实还只有二十一岁。
哦,耶稣他妈的基督!21岁!这个念头震撼了我的脑海!
“你为什么认为自己是二十二岁?”肯特医生不客气地问。我不自觉地抿起嘴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不让别人以为我是个疯子。
“我只是……我只是突然觉得这是1925年,”我喃喃地说,“而我是三十五岁,现在是7月,然后……”顿了一下,我发现肯特医生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我,但眼神并不像在看一个精神病人。
“对不起,我听起来像个疯子,是吗?”
“让我摸一下您的头,”肯特医生说,我低下头,肯特医生小心翼翼地沿着我的头骨摸索着,“昨晚您作噩梦了吗?”
“哦,上帝,我从来没有作过这么疯狂的梦......”我虚弱地喃喃自语。
“头上没有任何肿块,”肯特医生得出结论,“我认为您没有脑震荡。您以前梦游过吗?”
我摇了摇头,“据我所知没有?”
肯特医生抓了抓头发,沉思了一下。
“您昨晚作的这个梦,是不是感觉特别真实?”
没错,我还记得泥泞的黑水是如何淹没了我的脸的,我沉在水底无法呼吸,直到心脏麻木下来。
“我……”我艰难地吞咽道,“那是我一生中作过的最真实的梦。”
“拜伦先生,这里有后门吗?”肯特医生问管家先生,“会不会是纳撒尼尔梦游时,意外地走到外面去了?”
“这个区域没有后门,也许是从其他地方出去的......”拜伦总管咕哝道,“他昨晚是最后一个上床睡觉的人------”
“是吗?”我纳闷道。
“您还记得昨天的事吗?”肯特医生问,“什么都记不得了?”
我摇了摇头。肯特医生叹了口气,有点无奈。
“据我推测是这样的,”他同时对我和拜伦总管说,“我认为纳撒尼尔是梦游了,不知怎么的走到外面去了,摔倒在哪个泥坑里了。昨晚特别冷,他的发烧也解释得通了。发烧同样可能导致他大脑困惑,把梦里发生的事当成现实了。”
拜伦总管脸上的表情明显表示他不相信医生的说辞,我猜得出拜伦总管心里在想什么,估计他是觉得,我是凭自己的意愿走出了庄园,并且卷入了什么麻烦事里,比如和人打架滚到泥坑里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