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谢霜轻轻推开了她。
君慈不太情愿地离开久违的怀抱,可能是近乡情怯,也可能是心虚,不敢抬头去看谢霜的眼睛。
谢霜也不说话,抬手帮她整理起凌乱至极的衣服。
他把富商勉力一拽坠下来的衣领重新拉回她的肩头,遮住白皙的肌肤,用彩袖楼能够露出锁骨的衣服把她裹得严严实实,那眼神并不像在给衣衫不整的心尖上的人穿好衣服。
君慈虽然未曾凝视谢霜的眼眸,却感觉他现在的气质肃穆地仿佛在对待一件大楚国库珍藏数百年的国宝。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几乎觉得谢霜会先把她供起来。
明明对方的动作不慢,可时间在君慈眼中像是无限减慢,谢霜温热的手和她肌肤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气息的撩拨,都让她心底酥麻。
他帮她整理好衣襟,遮住原本会显露的锁骨,又帮她理好因为踩住裙摆而略略松散开来的腰带。
房内除去衣物摩擦的声音,只有寂静。
却又什么东西即将爆发。
君慈的衣裙在沉默中终于被整理完,她本以为这已是结束,但谢霜从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她瞳孔微缩,没想到对方竟还随身带着这个。
是她的岁华簪。
之前密室之中,她还曾疑惑为什么本该随她下葬皇陵的净心剑和岁华簪,会出现在谢霜那里。
现在想想,应该是主持葬礼的时候,他悄悄拿走的。
……谢霜主持她的葬礼时,又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他自进入房内,便再没说话,却抱着她良久,还帮她整理衣服,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君慈恢复运转的大脑提出的种种疑问之中,谢霜用岁华簪帮她把散开的长发重新束好了。
可能是做得少,他动作不免生熟,然而力道生怕弄掉了她半根头发似的小心翼翼。
他的手离开长发的一瞬间,君慈甚至想贴过去蹭一蹭。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望入谢霜的眼眸,静默片刻,低声叫道:“师兄。”
这个称呼,她许久没唤过了。
谢霜和她对视,“师兄”二字刚刚落下,便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势汹汹,君慈被他推得靠在床柱上,退无可退,只能微皱着眉接受这个比以往几次都激烈的吻。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推一下谢霜,让他不要这样凶,她都快喘不过气来。
手腕却被擒住,抬高到头顶。
谢霜把她两只手腕交叠,随即用一只手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