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残害过那么多无辜女子的性命,这般对他也不算狠毒。
与此同时,谢霜刚从房间出来,三楼都是密闭性极好的房间,就算是客人玩出各种极端的花样,把姑娘折磨死了,那惨叫的声音都不大会传递到走廊内。
不过以他这般习武之人的听力,靠近房间内的声音都能听个七七八八。
就比如现下,两侧房间内客人和姑娘发出的各种声音都传入耳中。
不知为何,走廊内那种脂粉味更重了,闻着还不像是普通的香料,而是添了一些特殊东西的香气。
他有些不适地皱眉,本想下楼去等君慈,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对面有个姑娘从房间内退出来,身形有些熟悉,看着像是春衣,然而她穿着的是彩袖楼姑娘的衣裙。
若是春衣,那君慈也来了么?
谢霜立刻招手叫来下属去看,倒真是春衣,但是形容凌乱,像是被人虐待过似的。
莫非是装作彩袖楼姑娘前来打探消息,被客人弄成这样的?
瞧了一眼四周,都没看到君慈的人影,于是他问:“她在何处?”
春衣走到这边,照旧行了一礼,面色平静道:“谢相恕罪,我不能说。”
她不知道君慈是如何看待这段夫妻关系的,也没有必要去揣度主子的心思,作为下属,她只需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所以谢霜问她主子的去向,她便没有过多纠结,作为下属,对自己主子的所在之处,应当保密而已。
谢霜也不恼,毕竟对于君慈而言,有这样衷心的下属是一件好事。
春衣一向跟在君慈身边,很少被派出来做任务,此刻她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护着君慈来的。
那么君慈所在的地方……
他目光落在春衣刚刚走出的房间,越过对方,来到房间门前。
房内传出微弱的呼吸声,其他什么也听不到,判断不出君慈是否在里面。
是君慈来到此处,却不见他人影,便和春衣一同扮作彩袖楼的姑娘,靠近客人打探消息了么?
“玄戈”能人异士良多,何须君慈亲自出手?
谢霜的手落在门扉,侧过脸去看站在远处的春衣,她脸色仍然没变,保持着作为杀手最基本的素养。
但谢霜从那微末的眼神变化里,得到了答案。
君慈就在里面。
他不再犹豫地推开门,没允许下属跟进来,饶过一桌子酒菜进到内室。
将半个身子掩在屏风后,他望向床帐处的一瞬间,眉头直接皱成了一个“川”字。
大红色的帐幔之内,君慈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上,有几缕垂落在身前,大红和墨黑的映衬之下,肌肤如霜如雪,洁白无瑕,极致的颜色对比能让人久久发愣。
她坐在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眉目冷冽,一手掐住男人的脖颈,一手持银钗,刺入了对方的胸膛。
男人脸色涨红,嘴唇发紫,还在死死挣扎,用尽全力伸出手,按住君慈的肩膀,却使不上力气,只堪堪将她肩头要落不落的衣服扯了下来。
随后他手一松,彻底昏迷过去。
君慈这才收手,放开了掐住男人脖子的手,她懒懒地理了理垂到身前的长发,忽然感觉到什么似的,向屏风处看来。
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