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帐幔的包裹之中,床榻上这一小块空间的酒气浓重得令人作呕。
君慈笑意盈盈,尽心尽力地扮演略显青涩胆小的暖床姑娘。
那姓刘的富商“哈哈”笑着,绕过屏风径直扑向床榻,却落了个空,趴在两人中间,他丝毫不在意地爬起来,豪放地伸手,想把君慈和春衣两个人一起揽入怀中,完全看不出刚刚险些要了一个姑娘的性命。
君慈心中满怀嫌恶地躲了过去,神情略显羞涩地靠在床柱上,并不和富商对视。
那富商似乎没见过敢从他手里溜走的人,饶有趣味地甩开已经到怀里的春衣,倾着身体伸手挑动君慈的下颌,“小美人,你叫什么?”
纵使君慈再想把这只刚才掐过另一个姑娘脖子的手斩断,现下也只能睁着一双蒙了一层水雾的无辜圆眼:“阿霜。”
她心想,对不住了谢霜,借你名字一用。
富商轻笑了一声,看不出喜怒:“霜,你这名字不好啊。”
君慈揣度此人内心,感觉他仿佛很久没遇到过敢忤逆他的人,所以才对躲开的自己另眼相看,便扑扇着长长的眼睫,疑惑的语气中带着天真:“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如何不好?”
“哈哈哈哈,”富商不怒反笑,虽然说话时总大着舌头吐字不清,但思维仍然清晰:“你还读过书呢,倒是有趣。这名字是还行,可惜跟一个该死的人一样。”
“是谁?”君慈歪歪头,问道。
富商唇边的笑容忽然消失,掐住了君慈纤长的脖颈:“不该问的,不要问。”
对方并未用力,但君慈装作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眼中的雾气仿佛要化作眼泪落下来:“是、是。”
春衣及时地在后面拉了拉富商的衣袖:“爷,妹妹她是头一次,还、还请爷饶了她……”
两人一个是从前朝堂上一言定生死的摄政长公主,一个是皇族地下组织里曾杀人不眨眼的最佳杀手,却在此刻一起扮娇弱装可怜。
富商回头看了春衣一眼,全然没有面对君慈时的耐心,一掌把她推下了床,“我和小美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他看着春衣跌在地面的狼狈样,犹嫌不足,一把抓起她的头发拉到自己跟前,眼神阴鸷:“没人教过你规矩么。”
眼看春衣被扯得脸色发白,钗环叮叮当当掉了一地,被迫跟富商近距离对视,君慈赶忙抓住他的手,低声乞求道:“姐姐她不是有意的……”
富商盯着她,又笑起来,“你怕我啊?”
变态的死人渣。
你也没多少活头了,好好珍惜吧。
君慈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身体却在微微颤抖:“没,没有。”
“哈,”富商突然放开了春衣,踹了她肩头一脚:“滚。”
春衣倒在地面,电光火石之间和君慈对视,君慈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她拜了几拜,如蒙大赦地小跑出门,把门带上了。
屋内大红的帐幔之中,只剩下君慈和富商两个人。
富商舔了舔唇,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
君慈停顿几秒,听话地上前,心想,等会儿把他这条腿也给卸了。
谁知她还没坐上去,就被富商大力一捞,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束得略松的长发顿时散开,披在肩头。
乌黑的长发衬着雪白的肌肤,富商眼睛看直了一瞬间,“没跟人玩儿过啊?”
君慈不知所措地咬着唇,“没……”
再把他眼睛挖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