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休息半日,等待灵气的恢复。
随着玄冥的季少阳的离去,空气中弥漫的魔气稍显减弱,由吸血爬山虎所化作的荆棘也逐渐失去活力,从书上垂下。而盘绕在杉树林中的腐败气息却依然不见减轻,看来只有将这魔祀彻底铲除之后才能净化此地。
他们合力将被用作祭品的几位正派弟子从一旁的高台搬下,他们的头颅正挂在祭坛边的柱子上,首尾分离,沾满血污。楚宁整理他们的衣衫,遮盖住脖颈上的伤口,让同门们的尸首重新变得完整。
陈书瓶从中发现了几位仙羽派的弟子,皆是炼气期后期和圆满之人。看起来魔宗杀人不分宗门,只分修为如何。
楚宁推测:“也许建立魔祀需要以人作为祭品,一共需要十人。”他看见陈书瓶将遇害者排成一排,魔宗不分性别门派修行功法如何,只取修为满足条件者,一共是十人。
两人沉默良久,都为魔宗的暴行感到悲痛无比,反省良久。
少时,树林中一阵响动。只见一少女从杉树林中穿越而出,手持着燃烧着熊熊烈火一路破坏掉所有荆棘,那些魔植遇火则燃,触火即倒,形成了一条焦黑而平坦的小路。
玄冥离开之时造成了极大的动静,一时间魔气冲天。在秘境中历练的弟子只要眼睛没瞎、或时没有东西挡住视线,便一定发现此处的异样。他们心中有野心者便已经起身向这里赶来,不出一天功夫便会在这里结成人海。
“楚宁,陈师兄。”来者是一位少女,与两人颇为熟稔。是秦千翎。
她显然对两位师兄的狼狈感觉十分诧异道:“发生了什么事?”陈书瓶便开口,主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
秦千翎看到地上摆放整齐的十位遇害者,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其中女修士的脸,见其中并没有秦释桥,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她的目光很快被两人身后的祭坛吸引而去,那座木料制成的祭坛看上去平平无奇,却无形中散发出不详的气息,这被感染的杉树林的魔气汇聚点便出自此处。若不是自己定力远超常人,此时已经被那无形的魔气所震慑,而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她点燃了一团灵火扔到祭坛上面,小小一团鲜红火焰遇风自燃,在空中越烧越大,直至笼罩整座祭坛。
陈书瓶遗憾的摇了摇头,道:“我有楚师弟一起合力用剑击祭坛,用了全力后仅仅也只是劈砍出了一寸之深的口子,魔宗所建造的祭坛远超我们的想象。”
只见火焰燃烧良久后缓缓散去,祭坛上木料仅是缩水了几分,沾染上一层浮灰,似乎安然无恙并无受到多大伤害。
见此,秦千翎也认同了陈书瓶的说法,不再浪费灵力试着摧毁祭坛。她见遇难者中有半数是仙羽派的弟子,道:
“此事事关重大,清虚门和仙羽派都是邪修的受害者之一,想必秘境中的弟子听闻消息也会不计前嫌,一同将将魔宗视为敌对。”
陈书瓶接下了她的话茬,道:“只要一到此地,同门们见此情形便会认出这是邪修所为,你我三人在清虚门中威望最高,调动同门、驱使同门应该不是问题。这座祭坛实在诡异万分,光凭我们三人实在有些吃力,得靠同门一起合力击破。”
秦千翎道:“仙羽派也不是傻子,他们看到有门人丧生,再结合此处的场景也知道不是我们在捣鬼。这秘境由清虚门和仙羽派平分执掌,两者之间并无高低之分。正派们必定能互相合作,而不是将怒气发泄在我们身上。”
“对了。”秦千翎问道:“师兄是否在此次战斗中收获战利品,比如说是魔器。毕竟这也算是可以兑换功绩点的宝物。若是上交宗门,定然能够作为查找门中奸细的线索。”
陈书瓶与楚宁对视一眼,苦笑一声道:“说来实在惭愧,我与楚师弟甚至不是那魔宗之人的对手,战斗中被连连打压,连还手的机会都不曾抓到。”
听闻门中的高手对魔宗评价如此之高,秦千翎眉头紧锁,脸上呈现出一股忧虑之色。
她道:“我相信你,清虚门的同门也会无理由的支持你的说法。但仙羽派的人就说不定了,在处理完秘境中的魔宗奸细后,他们势必会提起这事,说不定还会用我们私藏魔器为借口,无中生有,造谣我方,从而捞取更多的好处。比如……”
“比如被破坏掉的魔祀的归属权,又或者是抓到魔宗门人的优先拷问顺序。”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楚宁突然发话,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楚宁说的没错,因此我们得做好准备。”
秦千翎点了点头,对楚宁打了个招呼。
她们两人在清虚门中平级,又是在凡间相识良久,她们虽然平时不多联络,但见面后关系融洽,因此也不因年龄高低而称呼为师兄师姐,而是直接用互相的名字相称。
陈书瓶还没有反映过来,愣愣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