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释桥将视线投注到另一方,秘境的北面,楚宁所在之处。
一日前。
随着玄冥的离开,其余三人皆是心神不定。季少阳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似有不甘而夹杂着几分诧异,像是对玄冥能使出如此强劲的法术而感到自己被强压一头,口中咬牙切齿,喃喃着什么。
他对秘境中的魔宗之人都有所感应,见玄冥的气息彻底从秘境中离开,他也只能遗憾的收起周身黑雷电,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遍身上的华服,笃定的转过了身。
随即便被两柄剑尖指着脑袋,几乎架上了他的脖颈。其中一柄晶莹剔透,散发着清冷的冰霜之气,另一柄则是宽阔上几分,剑身厚实,看起来就像是清虚门派发给内门弟子们的制式长剑。
季少阳对两人的威胁视而不见,挑了挑眉头道:“这是在干什么?我们难道不是好朋友吗?”
陈书瓶喝道:“谁与你这妖魔是朋友了!你那同僚已经离去,现在是二对一的局面。我劝你赶快束手就擒,由我们师兄弟两人将你押回宗门,省得我们再多花费工夫将你打致半死后,再将你如同拖死狗一般拖回去。”
陈书瓶经此一战,精力消耗远超宗门中与师兄弟锻炼之时,如今与楚宁和季少阳这两位超越常人的天才一起联手后也无法将玄冥截留下来,心中不由得郁闷穷生,他颇受挫折,身上疼痛万分,口中也逐渐没了遮拦,话语之间逐渐带上了凡间的一些习惯。
季少阳眼珠在眼眶中转了一圈,他皮肤颇为白皙,瞳孔却纯黑无比,映得是黑白分明。他眼神清澈明亮,看向楚宁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楚宁二话不说,立刻将剑尖往里面继续捅了捅,扎到了季少阳的皮肉上。
“不许油嘴滑舌。”
季少阳见两人对自己魔宗之人的印象根深蒂固,一时间无法再沟通,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道:看起来这清虚门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地方,还是快些走吧。
他袖子中的食指微点,趁两人背后毫无防备之时,从天空中炸然劈下一道雷光,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陈书瓶并无防御类的功法,伤势更重一些,只觉得这雷光力量万钧,不停的在经脉中游走,每过一处便会使灵力稍显阻塞,运气不畅,这远远超出炼气期任何雷法所施展出的威力。
他持剑撑在地上,心中稍现出几分畏惧,心想:这雷电不过手指般粗细,仅仅只是随手一击的雷电便有如此大的伤害,那季少阳全力以赴围攻玄冥之时,那他的攻击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更何况承受我们三人围攻的玄冥,他的力量又有如何之强……
楚宁则运转冰霜抵挡了部分雷电,他不得不松手放开对季少阳的钳制,向一旁躲闪而去。
他道:“为何不对我们下狠手?魔宗与正派势不两立,你应当对我们斩尽杀绝。”
季少阳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趾高气昂道:“凭什么我得按照世俗约定所说的那般行动?凭什么魔宗就必须与正派对立?我向来只做我喜欢的事情,无论是杀人也好,行善也好,放过你们也好。”
他看向楚宁的眼神中带上了挑衅,咧开嘴角道:“你也是被世俗所约束的人吗?来,来与我搏斗!”
楚宁抿了抿嘴角,站在原地。
他想到了季少阳先是用夺人眼球的漆黑闪电引起自己的注意,又曾经带着门中的师兄在杉树林中兜兜转转,似乎像是将人引到此处。他与魔宗的玄冥势不两立,现在又试图将自己与陈书瓶放走。
这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吗,常人都说邪修与正派水火不容,若是两方相遇总是会拼得你死我活。但季少阳言行与常理矛盾,自己又该如何行动?
未等楚宁作出决定,陈书瓶直接从他身后跃出,迅猛的剑风裹挟着攻势直冲季少阳而去。他口中喝道:“你就站在原地!”
季少阳稍稍侧身避让,陈书瓶的剑气与他的脸只有一指之宽,翻滚着,遥遥擦着向着身后而去。
只听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传来,陈书瓶竟舍开季少阳本人,而是冲着魔祀这一巨大的威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