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翎解释道:“仙羽派近年来与清虚门摩擦逐渐增大,他们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若是让他们抢先得到了魔祀的使用权,并从中破解出了有关于魔宗的情报,势必会在修仙界压过我们一头,从而撼动我们的正派之首。”
楚宁自然而然的接过了下面的话,道:“即便我们保住了这些物件,他们也可以放出流言,说清虚门擅自昧下战利品而不是均分至整个修仙界,将压力投注到第一见证人——我与陈书瓶身上,这同样会让宗门左右为难。”
他指着季少阳离开前触碰的那个石柱,道:“这也许是某件关键之物,体积又小方便携带,得将它带走。你身上有破坏性强的符咒吗?要能发挥出筑基期以上威力的物件。”
秦千翎不疑有他,翻出了几张符篆和一把灵丝,和楚宁琢磨着怎么使用才能最大程度的保留石柱的完整性。
她见祭坛四个角落竖着几根桅杆,眼睛一亮,道:“陈师兄,这四根旗帜便看你的了!”
陈书瓶应了一声,转身便拿出一把备用的大刀,大开大合的朝桅杆根部看去。他听秦千翎将事态说得如此严重,于是便更加卖力,像是山上的野樵夫砍柴一般朴实的蹲在地上,从根部翘起桅杆扎在土里的一部分。他不多时便将大刀砍出了一个口子,随着最后一根桅杆的倒下,备用的大刀也碎成了一块块。
秦千翎和楚宁趁他忙时在周围兜兜转转,他们见祭坛地面还刻有未曾见过的符文,一拍即合,一人拿纸一人拿笔墨,将符文完整的拓印出来,分成三份一人一份。
楚宁和陈书瓶要好一点,便帮他留了一份。
祭坛扶手上的小摆件,拿!
秦千翎那掌门给她的一段灵丝勒住小摆件的根部,两人各自捏住灵丝一端向两个方向扯去。灵丝竟然比祭坛更为锋利,摆件便被滑溜溜的削了下来。
地板上镶嵌的宝珠若干,撬走!
陈书瓶随身携带的刀具最多,他给秦千翎和楚宁一人发了一柄小匕首,三人齐齐蹲在地上,动作猥琐的撬动底部,像是半夜去富豪家中偷窃的贼子。
秦千翎见地砖变得坑坑洼洼,有些心虚。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保不准会被责问一番,下意识的悄悄用脚尖去遮住宝石留下来的坑洞。
楚宁早就想好了对应的方法。他到一旁顺手挖了点腐蚀最严重的的泥粑粑,和了点水,搓啊搓啊搓,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塞到一个个洞洞里摁好。
秦千翎和陈书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三人皆不擅长符道,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将符篆贴在石柱的底部,外部密密的缠紧了削铁如泥的灵丝。
秦千翎发动口令引爆符篆,与此同时三人齐齐用尽全力,朝石柱底部发出自己最强、也最集中的招式。两道半人高的剑气声如闪电,几乎在爆炸发起的同时便准确击打在预先定下的位置。
秦千翎则是将自己的灵火沿着灵丝一路点燃,竟然越烧越旺,火焰虽然仅有一线之宽,但已经明显呈现出一丝金色,看起来像是要进阶的前兆,也不知秦千翎准备走的路线究竟是哪种。
陈书瓶眼睛最尖,强行一步叫道:“成了!”
只见石柱倒塌,切面处呈现出墨黑之色,触手冰凉,木料似乎只是它外表的一种伪装。三人皆不认识这是何种材料,只得迅速装进储物袋中,以免让旁人看见。
只见经过三人一番折腾,本来华丽富贵的魔祀瞬间被薅光了羊毛,变成了一块光秃秃的木料建筑。不出片刻,杉树林中传来了阵阵响动,有人过来了。
楚宁和秦千翎率先倒地,“扑扑”两声头朝下磕在地上。楚宁身上本就带伤,自然是不用再演,他紧闭双目装作昏迷状,挺尸一动不动。秦千翎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灰烬,劈头盖脸扔得身上、头上脏脏的。
她是法修,自然不能像楚宁一般近身搏斗。因此她把自己伪装成与敌人大战一番,灵力完全耗尽的样子。她搓了搓脸颊,挤眉弄眼作出几分苦劳状。
陈书瓶:?
秦千翎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赶快栽倒在地上。陈书瓶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偷鸡摸狗之事,眼看别人就要到来,在秦千翎无声的眼神催促下,他决定豁了出去,学着楚宁的样子做鸵鸟状,扶着胸口缓缓从树干上滑落,仿佛被人钉在树上。
他自诩一辈子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以斩妖除魔为荣,自是入了仙门之后更是有能力实践这几项人生准则。而此时似乎有些背离他的准则,但转念一想,维护宗门利益应不拘小节,似乎也并无过失。
他来不及多想,旁人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