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造次。”苏芷不由皱起眉。

面前的人姿态慵懒，常服松松垮垮贴在身上，那双墨色眸子仿佛夜色中无尽的深渊，让人不敢直视。

其实也说不准为什么，明明是一张极好看的面容，就算称上一句倾国倾城也并不为过，但依然让苏芷生出阴森寒冷的错觉。

苏芷望着这双眼时，甚至有种他坐在那里，就是黑夜本身的感觉。

“为何不敢？”肖延年淡淡睨她，说：“过来坐吗？”

他声音很轻，里头还带着丝丝笑意，整个人宛若没骨头一般靠在椅子上，语气虽万分慵懒，但仍然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苏芷想，都已经是这种态度了，还用得着问自己吗？

她微微凝神，敛下眼中神色，不去想那些关于面前这个人的传闻，微微垂首，说：“是。”

虽然苏芷还勉为其难算得上胆大妄为，但真的走到他面前后还是不由心惊胆战起来，喉头紧了一下：“督主。”

苏芷算不得无所畏惧，但若是非要让她从有朝一日不明不白死在宫中和被面前这个人羞辱，她还是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不知是不是因为看过原文，比起皇上来说，她更相信肖延年。

见她在自己身前停住脚步，肖延年也不恼，他若无其事扬了扬眉，用森白的手轻轻捏着苏芷指尖把玩：“你不想得圣上的宠爱吗？”

他脸上明明带着笑，但下一刻就不知吃了什么药般冷下去：“凭借着你这张脸皮，只要在那活儿上讨好了皇上，嘴皮子再凌厉些，倒也不愁出路。”

若是再狠下心来，做出几起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后宫之中也没几个对手。

突然的转变让人稍微有些摸不着头脑，苏芷顿了顿，干脆直接忽略了他阴阳怪气的话，笑着答道：“回督主，奴婢从未想去争夺那些个东西。”

什么不愁没有出路，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出宫，其他东西再好，都不是自己要的。

肖延年神色微敛：“哦？那你想要什么？”